被欺骗的滋味不好受吧。
愤怒吗?愤怒的话就尽情爆发吧。
尉嘉嬿仿佛看到了寇长靖怒不可遏策马闯进长公主府的画面,质问、退婚,而后将季妧不知廉耻的骗婚行径昭告天下,让这个新晋长公主在世人面前露出真面目。
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精光,她耐心的等着,却并没有等来想象中的雷霆震怒。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在知道了季妧已经嫁过人的事情后,他竟然问那又如何。
尉嘉嬿怔怔抬头,看着这个高大冷峻的男人。
“为什么?”
是因为她现在是长公主所以过往不再重要,还是仅仅因为那张能勾人的脸?
“她是季妧。”
说完这句,男人收回目光,纵马远去。
就因为她是季妧,所以什么都行、怎么都行——是这个意思吗?
可是凭什么,季妧她何德何能。
“将军!将军!这样一个人如何能配得上你?将……”
“别喊了。”
尉嘉嬿只顾盯着寇长靖远去的背影,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青年男子,正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像是嘲讽,又像是等着看好戏。
“不是想知道我们将军为何不介意长公主曾经嫁人?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吧。因为——”
他从马上俯身,凑近尉嘉嬿。
“因为你说的那个流浪汉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将军呀!”
他一字一顿说完,拍着腿哈哈大笑,笑声充满了幸灾乐祸。
“贞吉利!你调戏良家女子,我要告诉将军!”
将军府里又出来一个人,指着正笑的前仰后跌的青年男子,活似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
“我说鲁达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调戏良家女子了?我可是跟将军一起出来的!”
“睁眼说瞎话吧你就,将军在哪?”
“将军……哎呦坏了!赶紧追吧,别耽误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呛着离开了,独留尉嘉嬿站在原地,一脸呆滞。
季妧嫁的那个流浪汉是寇长靖……竟然是寇长靖?!
毫无疑问,自己干了件愚蠢至极的事。
坐在回淮安的马车上,郁忿充斥着尉嘉嬿的大脑和胸腔。
想想即将迎接自己的那烂泥一样的人生,再想想季妧……
酸液腐蚀了完美的伪装,回淮安的一路上,尉嘉嬿日日焚香夜夜祝祷,以最大的恶意诅咒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婚礼。
也不知是不是诅咒应验了,这场紧锣密鼓筹备了两个月的婚礼终究没能办成。
八月中旬,也就是圣旨赐婚后不到半个月,关山就去了辽东,剩下新娘一个人,跟谁完婚?
若问季妧气吗?
倒也没什么可气的。
她从昏睡中醒来时曾问过关山,年前辽东军确实大败了东越,不过仅是大败远达不到他的要求。
东越这个心腹之患早晚是要解决的,之前朝廷不支持,条件也不成熟,总各方面都备受掣肘。这次东越主动挑起争端,先是占城池、掳大将,其后作为人质的郑华亨又因为“意外”惨死,真可谓天赐良机。
去年那段时间皇权之争到了最后关头,季妧身陷险境,有些事根本无需权衡,不过在班师回京之前,他针对东越军营和东越国内做了相应部署。
今年三月初,东越王驾崩,太子即位,四月份东越便发生了动.乱。渤海王、河间王、下沙王等诸路王爷,因不满新皇对藩王的压制,举兵反了。
战火迅速席卷了大半个东越,从四月一直持续到现在。
消息陆续从东越送到关山手中。而这些、包括与之相关的计划,关山并没有阴谋季妧。
七月底,留守辽东的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