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矛被别人拿了攻自己的盾,张舒月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离她不远处有个靠窗站着的紫衣姑娘,见状不阴不阳哼了一声。
“果然蓬门小户,上不得台面。不会就是不会,干脆承认了便好,说什么满腹诗书,惹人笑话。”
季妧认识她,诚意伯府的千金,也就是狄嵘的姐姐——狄悦。
从入园起狄悦就没拿正眼看过季妧,别人或多或少都会讲点面子情,她却是敷衍都懒得敷衍,不屑俩字就差没刻在脑门上了。
季妧感慨,不愧和小纨绔是姐弟俩,看不起人的德行真是如出一辙。
“或许是狄小姐耳朵不好,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不擅此道。”
狄悦嗤笑“只是不擅此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会什么?琴、棋、书、画,随你挑,露一手给大家看看,看看你们小地方出来的女子到底有多能耐。”
季妧不咸不淡道“那些不过是用以愉情的玩意儿,倒也不必看的太重,至少没有一日三餐重。不会做饭也不见在座有人饿死,不会琴棋书画还能就不活了?”
狄悦冷下脸来“你肯承认自己不会便好,何必扯东扯西。”
景明珠暗地里扯了季妧一把,转过身对狄悦道“她跟你逗着玩呢,别信她。”
对着景明珠,狄悦脸色缓和了许多“只不知她会什么。”
张舒月适时接道“总不会是下厨吧?那我们今日可有口服了。”
狄悦撇了撇嘴“农家长大,会下厨并不稀奇,就是有点拿不出手……”
这话引来好几声闷笑。
季妧也不去看跟着笑的都有谁,她们觉得拿不出手,她还觉得她们不配吃呢。
“每个人都各有专长,倒也不必非要比个高低出来,正如季妧所说,不过就是些闲暇之时愉情的东西。”
这话一出,厅内顿时静了下来。
景明珠有副好脾气,轻易从不与人红脸,此刻脸上虽还挂着笑,但笑容已经淡了许多。
也难怪她会不高兴了,季妧是她请来的,却被当众为难,等于是下她的脸。
狄悦不吭声,张舒月知道不好做的太过,忙道“只是玩笑罢了,新认识一个姐妹,难免想多了解一下……”
景明珠又恢复了言笑晏晏的模样。
“你们想知道的话,只管问我,她会什么我都清楚。”
这话里透出的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景明珠的身份在那摆着,多的是想与她交好的人。景明珠对谁都好,因而显得对谁都一样,真正算的上亲厚的,也就是郑华蕤了。
没想到现如今又多了个季妧。
张舒月微微侧过脸,蚊子似的嗡嗡“你这表妹够有手段的呀,明珠待她,竟比你……”
尉嘉嬿拿帕子的那只手紧了紧,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妧妹妹确实招人喜爱。”
“你这人就是好欺负,庄嬷嬷都跟我说了,你再这样忍让下去,就要被排挤出侯府了。”
张舒月很是替她抱不平,因而便接了景明珠的话,直问季妧到底擅长什么。
“倒也不一定非要比个高低出来,就是寻个乐子,这总行了吧?”
景明珠看了眼季妧“既然一定要比,那就比作画吧。”
作画?
不少人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比诗词的话,不会还能诌两句,至不济也能编几句打油诗出来应付。
比画画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若没有扎实的功底,一落笔就露怯,到时只怕更丢人。
“巧了,嘉嬿也擅画,你们又是亲戚,不如就由你们比吧,免得说我们欺负人,是不是?”
张舒月这话还真赢得了不少附和声。
很显然,大家都不太愿意跟季妧比,赢了没什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