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要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呢?”
这话让老道士眼一亮“那你是要听好的还是坏的?”
季妧哼道“好的。”
至少可以先压压惊。
老道士却揪着胡子陷入了为难。
“又怎么了?不会是……”
季妧适时打住,不想再给他灵感。
老道士唉了一声“关键都不咋好,这让贫道如何选择?”
季妧“……”
不想再跟老道士废话,转身冲不远处草丛里正逮蛐蛐的小丁招了招手。
老道士一看这手势,立马怂了。
“道家重地,你怎地还如此暴躁?也该杀杀戾气才……诶!快拦住它啊!”
小丁才不听他那些大道理,把老道士撵的东奔西跑、上蹿下跳,最后气喘如牛瘫坐地上。
“贫、贫……贫道说,说还不行!”
早这样不就完了,回回都要连抽带打才肯老实。
“先说说汉昌侯府。十八年前,他们府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这几日季妧也试着打探过,但知情人很不好找。
京中权贵遍地,发生什么事百姓都见怪不怪,除非特别轰动。
但即便再轰动,一年两年还能存点印象,十年八年那可就说不准了。
何况这还是十八年前?不是相关者,谁会费那个心。
“十八年前啊,还真有一桩,你猜……”
老道士原还想卖个关子,接收到季妧的眼神,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
“那一年,汉昌侯府的世子,和礼部尚书的幺女,私奔了。”
汉昌侯府世子,毫无疑问就是现在的汉昌侯。礼部尚书,应该是前礼部尚书……也就是说,卫氏和尉怀祯私奔?
老实说,季妧也曾这般怀疑过
在得知了卫氏的出身后,小妾论、通房论、外室论通通撇除,那也就只剩私奔这一说了。
虽然家世很好,但,谁还没个青春叛逆期呢?情到浓时,沉沦爱河的男女能做出什么,还真不好估量。
理智是这样想,但情感上季妧还是不太能接受。
记忆中犹存着卫氏的一言一行,她根本不像是能做出出格之举的女人。
还有,她若真是对尉怀祯情根深种到了愿意跟他私奔的地步,为何后面还会接受季连柏——不存在胁迫,也不全是为了报恩,是真的有了感情的那种接受。
病榻弥留之际,她拉着女儿的手,心心念念的也是远方的父母,根本没有提过尉怀祯半句。
可她又确实生了尉怀祯的孩子……莫非是受伤太深,彻底死了心?
受伤……
“后来呢?他们私奔,后来如何了?”
汉昌侯娶了韦氏,卫氏被贩至关北,这场私奔以失败而告终。
结果季妧已经知道,她需要知道的是过程——为何两个人一块私奔出京,一个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另一个却落得那般凄惨下场?
“是汉昌侯负心薄幸,还是尉老夫人使了什么手段?”
“说是乘船南下的路上,有天夜里遭了水匪,整艘船都沉了。那个什么世子的被救了出来,你娘却不见踪影,在水上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啧啧。”
老道士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炒豆子,咯嘣咯嘣咬的那叫一个香脆。
季妧没空管他“真就是这样?”
哪里就那么巧遇见水匪了?真遇见的话还能有活口,当水匪是吃闲饭的不成。
哪里就那么巧被人救起了?救的偏还是汉昌侯,这由不得季妧不阴谋论。
老道士摇头晃脑“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天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她,季妧想着是不是去事发地点查看一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