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去哪了。”
姚嬷嬷沉着脸来找季妧,发现人不在。
小曲蹲在门口边看雨边嗑瓜子,被问的烦了,伸手指了指走廊尽头那间房。
姚嬷嬷的脸更沉了。
去关北之前老夫人就有吩咐,若是所谓的孙女实在不堪造就,又拗不过侯爷硬要把人带回来,那么在回京的路上也一定要低调,万事且等进了府再说,千万不能给别家看了笑话。
这一路紧赶慢赶,倒也没出什么岔子,偏偏在临近京城的时候,在这个小小的客栈,遇到了景国公府的人。
见到田氏的第一眼,她心里就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田氏真就问了她们为何会在此处。
姚嬷嬷原想含混过去的,结果尉大管家横插一杠,与有荣焉的告诉田氏,说他们是来接自家小姐的。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田氏那个惊异的表情。
好在都是各府的老人,纵然心里惊疑,也不会当面予彼此难堪。
即便如此也够姚嬷嬷头疼的了。
更恼人的是季妧竟还亲送上了门,明明遮掩都来不及!
季妧倒也不是成心的,主要是小丁在屋里关的要抑郁了,这才牵它出来在走廊上遛遛。
虽然走廊上几乎没人,但为了避免万一的发生,嘴套和围兜肯定还是要带的。不同的是以前只扎一个小揪揪,这次扎了一头的小揪揪——谁让她也闲的发慌呢。
本想溜达两圈就回去,不料又遇见了昨日那个临窗而笑的美人,只不过这次开的是正对走廊的这扇窗。
原本只开了一条缝,当季妧牵着小丁经过,半扇窗都推开了。
她笑看着小丁,对季妧道“你家的狗看起来很不一样。”
难得碰到个不怕小丁的,季妧便停下跟她聊了几句。
“你不怕狗?”
“我外祖家有个猎场,养了许多猎犬,我经常去,见得多了也就不怕了。倒是你家这狗,比我见过的所有猎犬似乎都厉害。”
季妧揉了揉小丁的脑袋“夸你呢,赶紧谢谢人家。”
小丁敷衍的昂着脑袋嗷了两声,把美人又逗笑了。情理之中,季妧和小丁被请进屋成了座上宾。
美人,也就是景明珠,让丫鬟拿出肉干招待小丁,她则陪季妧闲聊。
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起初还有些生疏,没想到越聊越投机。
季妧本身就是个隐性话唠,碰到不想说话的,往外蹦一个字都嫌多,碰到投缘的,那是说多久都不嫌累。
她跟汉昌侯府的人无话可说,跟小舟小曲俩孩子说不到一块去,跟老道士就更别谈了,分分钟谈崩。
难得碰上个长得好看、脾气也好又能说到一处的,两人天南地北聊得根本停不下来。
直到门口传来一声带着些许刻意的轻咳。
景明珠唤了声奶娘,拉过季妧的手“我给你介绍,这是……”
“老奴知道,这位是汉昌侯府的……嫡小姐还是庶小姐来着?”
季妧扯了个不咸不淡的笑“我姓季,叫我季妧便好。”
田嬷嬷神情有些微妙。
少顷,福了福身“季姑娘。”
之所以叫季姑娘而不是叫季娘子,盖因季妧已经将头发披散了下来。
尉大管家和姚嬷嬷都知道了她男人失踪的事,姚嬷嬷更是直接认为季妧被人抛弃了,毕竟这种不贤不淑的性子,有哪个男人受得了?
是以离开邺阳之际,姚嬷嬷强烈“建议”她梳回姑娘头。
季妧原可以不听的,只不过……她之前就跟关山说过,若他再敢不声不响失踪,且只字片语不留,她就对外宣布守寡,然后开开心心做寡妇。
这次虽然给留了信,但那是马后炮,不作数。季妧不高兴,连寡妇也不想做了,直接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