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刚走,胡细妹就扶着谢寡妇进来坐到了炕沿上。
“也不知咋了,头疼的厉害,手脚还是不太使得上力,你感觉咋样了妧丫头?”
季妧心知跟药有关,又不能明说,只道“许是烟熏着了,我倒是还好。”
“年轻人,就是恢复的快。”
谢寡妇感叹完,神色有些迟疑。
“妧丫头,你说这火……会不会是我昨晚上烧锅,柴禾没灭净?”
谢寡妇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若真是这样,那她可就是罪人了,害的季妧没了家不说,连命都险些丢了。
季妧却道“若是火没灭净,早就烧起来了,哪里能等到那么晚,谢姨你别多想。”
谢寡妇叹了口气,说了句但愿吧,拉过季妧的手拍了拍。
“他们说是你把谢姨从火海拉了出来,都那个时候了,你还记得我……”
救谢寡妇的明明另有其人,但实话显然是不能说的,因而季妧只能昧着良心认下。
谢寡妇怪道“具体是怎么逃出来的,我竟是一点也想不起了?你把我背出来的?”
先不说季妧腿上还有伤,就是正常状态下,也很难背的动自己。
不过也说不准,当人陷入绝境时爆发出的求生力,谁又知道呢?有一年她在采石场,当滚石向她砸来时,她也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想着家里几个孩子,愣是跑出了一条命。
季妧含混道“你当时睡着了。”
谢寡妇更加不好受了“我是个不中用的,竟然睡的那般死,还说照看你,竟险些拖累了你……”
季妧安慰了她几句,怕她再问细节,赶紧道“谢姨,你既是头疼就再睡一会儿,我好多了,想出去看看。”
谢寡妇只当她要去看房子被烧成啥样了,也不拦着。
“让细妹陪着你去,别难受,房子没了咱再盖,钱没了谢姨这有,这段时间你就在这住。”
谢寡妇以为季妧的钱应该都被烧没了,其实不然。
要维持三个作坊和季氏味业的运转,如今又多了个即将开业的物流所,季妧身家确实上去了,手上的现银却没有多少,而且都被她藏在了东屋那个地洞里,所有的贵重东西都在那,想来是没有大碍的。
不过她还是笑道“那是自然,这里就如我娘家一般,我现在走投无路,你们不收留我也不行。”
谢寡妇和胡细妹都被逗笑了,气氛总算没那么沉重了。
季雪兰想的周到,刚刚来时带了两套自己的衣裳来,都是新的,季妧随便拿了一套换上,她和季雪兰身量相仿,倒也勉强合身。
“看看就回来吧,别待太久,大成去镇上抓药了,早些回来喝药,你腿还伤着。”
对于谢寡妇的念叨,季妧一一应下。
腿确实还有点疼,走路有点不顺当,胡细妹挽着她胳膊,充当她的拐杖。
季妧没去看自己的家,直接去了土屋。
季雪兰安排的人手已经到位,铲的铲抬的抬,忙的热火朝天。
土屋狭小,又是土坯所垒,很好清理,四五个汉子花了半个多时辰也就弄好了。
季雪兰猜测季妧应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所以事先嘱咐过,大家清理的时候也都格外小心,然而毫无所得。
季妧有些失望。
一方面觉得被人捷足先登了——土屋早不塌晚不塌,为何偏偏是此时?
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想岔了——能把大宝无声无息掳走,定也不是一般人,若真是大宝的家人寻来,不说多感激她,至少也该见见她,何至于行土匪之事。
若对方果真如此阴私下作,那么杀自己的也极有可能就是掳走大宝的这批人——
“小妧。”季雪兰走过来,“都清的差不多了,按你说的,地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