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正在心里盘算着什么,冷不丁听了这句吩咐,愣了好一会儿,
待领悟其中的意思后,喜不自禁道“嬷嬷,咱们这是要回京?何时回?”
姚嬷嬷正要说话,一道身影匆匆奔进厅来。
“听说小姐来了,小姐呢?人在何处?”
芸香叫了声管家,正要回话,尉大管家在前厅找不见人,已经绕到后厅去了。
不多会儿又跑了回来,微喘着气,急问姚嬷嬷。
“澄明不是说小姐来了?怎么不见人?”
姚嬷嬷哼了一声“澄明刚从街上回来吧?倒是好快的嘴。”
尉大管家最受不了她这性子,嗐了一声,转而问芸香。
芸香看了眼姚嬷嬷“她……走了。”
“走了?!怎么就走了呢?”尉大管家连连跺脚,险些没把胡子给揪掉,“走多久了?还能不能追到?快让人备马,我好……”
“管家、管家,你先别急,你先听奴婢说……”
“哎呀!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卫管家一摆手,正要甩袖走人,脚下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
退后一步站定,这才注意到地上狼藉。
“这……”
芸香见机,赶紧道“这就是她摔的。”
“她?谁?算了,别管是谁,赶紧让人收拾收拾,备好茶水点心,我先去追小姐。”
芸香绕到前面拦住他。
“管家你听奴婢把话说完,这茶盏就是季妧打碎的!”
还在扬声催促澄明备马的尉大管家瞬间哑口,等意识到芸香说的是谁后,眼睛瞪的老大。
“小姐摔的?!”
芸香忙不迭点头。
尉大管家咿了一声,重新低下头,原地转了一圈,眼睛紧盯着那几片碎瓷不放,仿佛上面生了花似的。
趁着这个间隙,芸香赶忙把季妧今日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说的时候还偷偷看了眼姚嬷嬷。
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便彻底放开了,其间添油加醋自不用提。
在她的讲述下,季妧彻底成了个粗鄙无礼飞扬跋扈不可理喻的蛮横女子。
还着重强调了季妧对姚嬷嬷拍桌那一幕,只不过刚讲到一半就被尉大管家打断了。
“小姐怎么拍的?你再给我说说。”
芸香微愕,心道怎么拍的重要吗?重点是后面她那些无礼的话才对。
不过想到管家许是过于气愤,就又绘声绘色的复述了一遍。
说完,静等着看管家变脸。
尉大管家确实变了脸,只不过变的她看不懂。
这一脸欣慰是……怎么回事?
“不愧是侯爷的血脉,不愧是侯爷的女儿……”
尉大管家欣慰着,赞叹着,连看瓷片的眼神都变慈祥了。
“我跟你说,别看侯爷现在这样,他小时候也是个顽劣的性子,也爱拍桌子,也爱摔杯子,父女俩这习惯真是一模一样!连杯子碎在地上都一样,还有,我数数……连瓷片的数量都一样!”
芸香懵了。
不、不该是这个反应吧?
先不说侯爷摔杯子她无法想象,再就是,侯爷摔杯子跟季妧摔杯子……这能比吗?
季妧是个女的啊!如此做派,哪有一点闺阁教养?
“管、管家……”
她试图再提醒一下,然而沉浸在回忆中的尉大管家完把她给屏蔽了。
“唉,不愧是父女俩,听说长得也一样……”
好不容易等他唏嘘感动完,芸香正要开口,又被摆手制止了。
“不必说了,我要去追小姐,现在就……”
“不必追了。”姚嬷嬷站起身,“都走半天了,追也追不上。”
话落,皱眉吩咐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