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刚到村口就迎上了驾着骡车的徐家兄弟。
不禁笑道“我当是谁。你们兄弟俩又不是不知我家在哪,到了为何不直接去,还特地约在村口见?丑话说在前头,需要轿子接的话,那可没有。”
徐来福倒也没有多想,只当她是在玩笑。
“虽说远来是客,有你这个主人家亲迎,我俩已足够有脸面,轿子就不必了。”
一行人说笑着往村东那条道去了。
送话的小男孩挠了挠头,刚刚让他递消息的不是这俩人呀。
而且人家驾的是马车,驾车的那个还朝车里喊什么少爷……
小男孩又往村口望了望,空荡荡的,没人,也没有马车。
“对了,我们刚刚进村的时候,正好碰到小纨绔的那个贴身小厮驾着马车离开,也不知车里坐的是不是小纨绔,他来找你麻烦了?”
“未曾找过我。”
季妧也觉得有些奇怪。
她与小纨绔并没有什么亲密交集,上次小纨绔离开时闹得也极不愉快,怎么可能还会回大丰村,尤其是这个时候?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徐来福想了想,也拿不准。
“就看了一个侧脸,车马就过去了,或许认错人了。”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到家后,徐来运跟在关山后面,把骡子牵去后院马棚吃草料。
季妧问徐来福“过年买的?”
瞧着又不像,骡子有点老,而且瘦可见骨。
徐来福摆了摆手。
“之前说过被我大哥牵走的那头老骡,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徐家老大宁要骡子不要父母兄弟的事,季妧还真有些印象。
“不是言明骡子归他们,然后钱帐两清吗?怎么,你大哥又登门纠缠了?”
“那倒没有。
这骡子本就上了年纪,归他们家后,我大嫂……也就是于氏,不舍得给吃喝,每天只让它干活。
撑到年底,连病带瘦,眼看着不成了,于氏转手便把它卖给了阿胶作坊。
要宰杀剥皮的时候,它挣脱了,一路逃回了我们村,直接进了我家院子……
我娘不忍心,又出钱从阿胶作坊那买了下来。
作坊主也是个好说话的,直说这骡子通人性,没有多要钱,贱价买贱价卖的。
于氏听说骡子回来了,倒是找上门要过一回,被我娘拿着笤帚赶了出去。”
徐母的果决深合季妧心意。
最怕就是徐老大夫妇俩看到徐来福如今在邺阳当了掌柜,心思活络,舔着脸上门忏悔赔罪的套路。
若徐父徐母心肠一软,原谅了他们,以后擎等着继续被吸血,说不定还会给季氏味业带来麻烦。
“你说的这个,那两口子不是没试过,不过我爹娘彻底冷了心,根本不予理会。”
说到这,徐来福顿了顿。
“我之所以今天过来,除了给东家你拜年,还有一件事……”
直觉告诉季妧,这件事必然跟徐老大有关。
果不其然。
“昨晚除夕,徐来升提了一坛子劣酒上门卖好,我爹没给开门,他就站在门口大骂……”
左不过是骂徐父徐母偏心,亏待了他们大房、拿他们一家几口都不当人的浑话。
然后就是细数自己作为长子,这些年为徐家做出的那些莫须有的贡献。
还说没有他的支持就没有徐来福的今天。
最后火力全部集中到徐来福身上,骂他发达了不认兄弟,咒他早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些话徐来福早已听惯,自不会往心里去,不过其中两句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就是会酿那个什么乌漆嘛黑的破东西吗?得了人家青眼,当个掌柜,有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