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婆子气的在家指天骂地,抚腿恸哭“我前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哟,你一两银子都卖不掉!”
季妧受不住这连番的折磨和打击,一头碰到柱子上,昏迷过去。
这时候朱氏又出了个主意,把重伤的季妧再送给那家富户,结。如此不仅省下给她看病问诊的钱,还能再赚一笔大的。
富户家请道士一批,有个八字够硬的女子地下做伴,大少爷转投来世定会富比王侯。
于是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季妧再次被抬了回去,只等黄道吉日和那家少爷一同入葬。
总算甩掉了烫手的山芋,康婆子在家又是烧香又是拜佛,希望这次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下葬这天,康婆子的眼皮一直跳,侥幸想着,新郎死都已经死了,总不会再把人克死。
谁承想,这次是新郎的坟被雷劈了!
大半夜门被拍的震天响,富户让家丁把个不知死活的人往堂上一扔,说了句“我家少爷命薄压不住她”。
康婆子哆嗦着手把银子还回去,心里简直又滴血又骂娘。
季妧命硬的名声本就传遍了十里八乡,这下彻底成了泼都泼不出去的水,对季家而言是毫无价值了。
康婆子更不可能再花一文钱给她治病,所以她就被抬到这个破窝棚里自生自灭。
没人知道,其实早在小姑娘一头撞到柱子上时,就已经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季妧。
季妧模糊记着,同事给她做急救时在耳边喊着让她振作,还说已经打电话通知她的父母,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要一家团圆之类的话。
她想了想,从十三岁那年被接回省城,都快忘了还有团圆饭这种东西了。
那两个冰冷而机械的成功人士是她生物学意义上的父母,除此之外,似乎再没有什么别的牵扯。
她甚至不用亲临现场都知道,匆匆料理完她的葬礼后,他们一个会尽快赶回首都,另一个会第一时间飞往国外,毕竟大家行程都很赶。
季妧的存在和季妧的消失,如水过无痕,不会有任何影响。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好挂念的。毕竟论起凉薄,她也算是一脉相承,血缘这东西有时就是这么奇妙。
大难不死,季妧心里只有感恩,决定就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安身立命。
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生活,连带着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那份。
不过当下她面临着一个头等紧急问题——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