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最终的结果却是黑川家的武士杀死了两人的儿子和丈夫,黑川家的武士杀死了老人家的儿媳,抢走了他们的粮食,最终让那位饿死的老妇人变成了妖魔。”沈梦溪絮絮叨叨地说着。
“你是说,他们的行为是正义的,不论是我,还是黑川家的武士,甚至黑川家唯一之人的你,也应该主动死在那妖魔的手中吗?”圆通和尚反问,“你认为复仇是正义的。”
“我认为复仇是正义的,可是如果我的家人被敌人的复仇杀死了,那么我的复仇自然也是正义的,我并不疑惑这一点,谁想杀我,我就只能杀他,不论对方是人还是妖怪,只是,只是我不明白,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沈梦溪心中困惑,他不明白,完全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自己简直就像是一个无知的孩童,不论是《老婆罗门与猫鼬》的故事还是《白雪公主》所在的故事,善恶是二元的,也是分明的,是易辨的,可是一旦童话成为现实,太阳底下的阴暗面就因此出现,很多道德上的困惑就无法解决了。
“这个问题,很难啊,不过也很简单,这就是人生,这就是人类的宿命,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世界就是这样的,是五浊恶世,但也是婆娑净土。”
圆通和尚想了想说道,“你的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只不过,我想有一个人一定能够正确回答你,让你的心不会再迷惘的。”
“谁?”沈梦溪问道。
“一休桑!”圆通和尚说完,看向沈梦溪的头顶上依稀间看见一层黑漆漆的死气。
鱼汤里映照着自己的模样,赫然也沾染上了死气,这一次黑川家镇压的妖怪,很可能根本就镇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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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健,周健”
“一休哥,一休哥”
谁,是谁在呼唤我。
老和尚从梦中惊醒过来,随后才见着无人的房间,叹了一口气,究竟是谁在日思夜想地想念我,难道是哪家青楼里的姑娘。
远望何须云路梯,黄昏月色小楼西。
梦闺美妾黄金穴,不管青天白日迷。
老和尚拿起自己的酒葫芦,喝了一口小酒,然后吟了一首自己写的汉诗,《寄侍妾》大感满意,然后想了想,出家人应该慈悲为怀,然后又念了一首。
婬乱天然爱少年,风流清宴对花前。
肥似玉环瘦飞燕,绝交临济正传禅。
老和尚再度吟了一首自己写的好诗,心里正在琢磨,在梦中似乎听见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周建,周建。
好久没有人叫他这个名字了,这让他不禁想起自己的童年生涯。
那是应永六年,5岁的他被母亲送进京都的安国寺,当高僧象外集鉴的弟子,最初被取名为周建。
据说他刚进寺庙时,隔壁明国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明太宗,燕王朱棣发动了靖难之变,夺得了王位。
只不过这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自己又不是皇子,也做不到像明太宗永乐皇帝那样,他只是一个和尚,一个普通的和尚。
爱喝酒,爱吃肉,喜欢夜宿青楼。
当时的他一直都是安国寺的小和尚,从六岁开始一直到十二岁,他都是安国寺的小和尚。
只不过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在安国寺的事情。
小时候的自己骗过主持方丈,和室町幕府的三代将军足利义满公斗智斗勇,上街要过饭,回家种过地,和妹子们谈情说爱,露宿街头,穿着一身破衣烂衫参加住持的葬礼,在坟地里捡过一个骷髅把它套拐杖上到处吓人,拿着一把木剑招摇撞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出家人该干的事情,我一休和尚干不过了,出家人不该干的,我一休和尚同样都干过了。
“师傅,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间禅房外跑来一群和尚,一休宗纯将酒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