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优雅地、不紧不慢地切着牛排,将那一块带着血丝的五分熟的牛肉切成一个个小块,最后,再用叉子叉着吃,她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感叹一下,你攀附男人的能力真的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琉璃放下刀叉,生气使得她脸部肌肉不规律抖动,表情开始变得难以自控。
但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小姑娘了,她已经长大了,不是每个人她都需要向对方去解释,因为她不需要每个人都能理解她。
于是她忍了忍,报以微笑道“谢谢你的赞赏,我觉得你有本事的话也可以试试,不然一辈子呆在灵猫,真是屈尊纡贵自降身份。”
这回换青溪变了脸色,这同样也戳到了她的痛楚。
她的心性比谁都高,在灵猫工作在她看来实在不是她最称心的选择,尤其是认识了宁致远和森澈,且得知琉璃竟然与他们关系匪浅以后,她这种屈辱感更加深重。
但青溪岂是一击即败的人,虽然心里早已恨琉璃恨得牙痒痒,表面上依然春光满面,甚至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我自然是没有你的本事,去结交这些权贵,但如果南乔泉下有知,知道他曾经挚爱的女人,如今却像个交际花一样周旋在各种男人之间,不知,他会作何感想啊,恐怕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吧~”
“请不要拿逝去的人开玩笑!”琉璃严肃地说道。
青溪果然很了解她,总咬着南乔的死跟她较劲。
青溪不以为然,云淡风轻地轻笑着说“是我失言了,我只是打个比方,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吗?也是,当时网上不是就流传说南乔是因为跟景梵争抢你才互相残杀的啊,看来你本性也就那样了~”
面对青溪张口就来的污蔑和曲解,琉璃再也忍无可忍,回击道“无良媒体的话你也信?果然是不过脑子!南乔和景梵的死现在官方都没有确切的说法,你就这么急于下定论了,怎么,你是当事人?还是你就是凶手?”
琉璃强硬而坚定的态度让青溪为之一震,直到最后的质问,青溪心下一惊,本来拿着餐巾的手不自觉抖了一抖,捏紧了拳头。
她心虚地看着琉璃,懊悔自己不该主动提及南乔的死。
琉璃正处于气头上,没注意到青溪这微妙的变化,而是继续说“任何事情都需要讲证据,如果人人都随心所欲张口就来,那不是谣言满天飞了吗!就像刚刚我说你是凶手,你不也不开心!我不管你是讨厌我也好,恨我也好,但请你不要随意歪曲事实,污蔑别人,尤其是牵扯到已故的亡人。”
看来琉璃只是随口说的话,并不是真正的发现了什么,青溪打心底松了一口气,捏紧拳头的手也松开了餐巾,勉强笑道“对,对,是要讲证据的,讲证据……”
看来青溪邀请琉璃吃这顿饭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她添堵,琉璃已经不想再陪她讨论下去“谢谢你今天的午餐,不过如果你想说的就是这些与工作无关的废话,我觉得我们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吧,告辞!”
说罢,琉璃擦了擦嘴,起身离开了。
琉璃走了,青溪心下却更加烦躁。
南乔真是她生命里的梦魇,活着的时候不让她好过,就算现在死了,也是她跨不过去的一道坎,让她背负着一生的担惊受怕,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种折磨,一点也不比南乔活着的时候给她带来的痛苦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