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来跟晋王妃禀报因为沈家这事想回趟娘家之时,晋王妃正准备整装进宫。
秦王已于昨夜抵京,此番同来的还有秦王妃与他们的长子长女,因为抵京时天色已晚,便先住在王府大街的十王府内。
十王府内乃是皇子京藩之前的旧居,奉旨回京,也作为临时居所。
今日正好不上朝,皇帝便在乾清宫传见秦王一家四口。作为兄长的晋王必然得与晋王妃前往见面。
晋王已经有些日子未往栖梧宫去,夫妻俩上次说话,似乎还是陆瞻成亲夜里,因为责打周侧妃之事说了几句。
这几日周侧妃因为被下令不准去围场而积怨在心,哪怕是陆昀来承运殿告知原委,晋王去燕吾轩做了下解释,也没能令周侧妃爽快起来。晋王竟有几分正中下怀,索性这几日都歇在承运殿。
今儿就避不着了,晋王在廊下来回走了两圈,间中往栖梧宫方向看了两眼,决定自己去后头接她。
半路上瞧见宋湘从栖梧宫匆匆地出来,有心想拿她点不是,又觉得在外人眼里,跟个小丫头过不去实在有失风度。便略过去,若无其事进了晋王妃院子。
晋王妃正在梳妆,镜子里看到他来了,起身欠了欠,复坐下理妆。
晋王看着十年如一日精致严谨的她,只觉隔着千山万水。他也坐下来,一脸端凝:“今日老五也该到了,给他和老四的接风宴,都分派下去了么?瞻儿媳妇才过门未久,有些规矩可曾让人教她?可别人前出了丑,被人挑我们晋王府的礼。”
“这些小事情,何须王爷亲自过问?妾身自当安排妥当。”晋王妃对镜看着戴上去的红宝石耳铛,站起来道:“不耽误时间了,走吧。”
晋王凳子都没坐热,看了眼华丽端庄的她,只得撑膝站了起来。
宋湘倒是昨夜就知道秦王进京了,但这事并没有沈家那事急迫,如今事情办妥,去宋家的路上也就把宫中这事提了提。
晋王夫妇进宫,并没有带其余人,大约是因为作为兄长,迎接一个庶出的弟弟,还用不着府出动,所以他们俩还能有闲心在宋家赖会儿再回去。
“虽是不用兴师动众,但下晌咱俩还是去十王府走走,这些人咱们非但不能疏远,相反还应该凑近些。”陆瞻接了宋湘拍了灰的烤红薯说。又道:“这不用洗吗?”
宋湘以看乡巴佬的眼神睃了他一眼:“你见过吃烤红薯还用洗的吗?”
陆瞻不知道,他也没吃过。
看宋湘剥了薯皮便金黄的薯肉往嘴里送,便也大着胆子咬了起来。粮食的香气直入心肺,粉粉糯糯,倒是蛮好吃。
“你们吃红薯为什么不叫我?”
宋濂飞奔进来,看到围炉啃薯这俩人简直不能忍!
陆瞻愣住,立刻掰了一半给他:“你怎么才回来?”
“还不是钿姐儿拖住我,老想打听我们家的猪和羊。”宋濂接了红薯啃起来。
陆瞻上下瞄他:“她怎么老缠着你打听?”
“谁知道呀!”宋濂叹气,“他们这些城里包子,没见过猪羊,昨儿见了一回,简直惊奇到快揭了我们家屋顶了!”说完他又想起来:“你们害得我昨儿去相国寺没去成,怎么补偿我?”
“补什么补?帮家里干点正事,看把你得瑟的。”宋湘哈着红薯上的热汤,不打算惯他。
陆瞻看宋濂横着眼,却说道:“昨日你的确出了大力,要不是你,我们根本就不会知道沈楠会去北城那几间铺子,也不会知道那边正好住着个病重的老伯。你功劳甚大,改天我请你去相国寺遛寺。包吃包喝。”
“我跟你俩人去也没意思呀。”
“那就算上你姐。”
“那就更没意思了。”宋濂横眼,“难不成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眉来眼去么?”
宋湘打了他后脑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