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丫鬟手上的碗和勺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宁夜寒的理智被这一声巨响拉了回来。

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他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他怎么会说如此不知羞耻的话？！

肯定是被这个不知羞耻的丑八怪带歪了！

绝对是！

对上白涂探究的目光，宁夜寒脸上闪过慌乱。

心里已经慌得不行，脸上还是强装镇定，解释道：“咳咳，我之前不是答应了你吗，虽然是……是那种情况，但我也不会反悔的，毕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白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有回答。

宁夜寒更慌了。

他这人哪都好，就是一慌脑子就不好使。

此时此刻白涂不说话不回答，他还以为白涂后悔了，不想嫁给他了。

顿时口不择言：“我娶了你之后不会因为你丑嫌弃你，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之前的事情你都忘了吧，别记在心里，我真的会对你好的。”

白涂歪着头，若有所思。

在宁夜寒看来，这是十分犹豫而且后悔可能性极大的动作。

他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最后憋出来一句：“我这辈子只会娶正妻，娶了你这府里的女主人就只有你一个，不会有其他的女人。”

啪——

刚收拾好碎碗的丫鬟走到门口，听到自家少爷这一番话，手又抖了一下，碗碎得更厉害了。

她动作顿了一下，弯下腰不紧不慢地将碎片收拾好，耳朵却竖起来听里间的对话。

可惜，磨磨蹭蹭碎片捡起来了，里间也没有什么声音。

丫鬟拿着一堆碎片，略感遗憾地出去了。

一出房门，丫鬟脚步便变得飞快，扔掉碎瓷片后找到几个关系不错的丫鬟小厮，将房里宁夜寒对白涂说的话一一复述。

听完后，一小丫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

“我就说，少爷怎么会无缘无故带一个姑娘回来，果然是……”

“之前被少爷抓到，调到这个院子里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完了呢。”

“哈哈哈，这回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得好好讨好少夫人。”

这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说什么呢？”

因为前不久说悄悄话刚被宁夜寒抓包过，这几个丫鬟小厮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抬眼一看，却发现是管家笑容满面地站在他们背后，竖着耳朵偷听他们讲话。

小丫鬟松了口气，赶紧将自己听到的看到的盘托出。

管家听到后，脸上的笑容更甚。

太好了，少爷总算找到媳妇儿了，这下老爷夫人可以安心了。

*

宁夜寒心里十分紧张，就是当年学院大考的时候，他爹找到他藏在床底下的黄色话本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紧张过。

他知道说这些话不对劲。

但，他承诺过要娶她。

虽然是被威胁的……

而且，她只剩几日最多十几日可活了，医师说要让她所剩不多的日子，过得开心些。

等她去了，他不就可以续弦了吗？

宁夜寒说服了自己，稍微安下心来。

而后面白涂一句话，又让他的心躁动起来。

“你这是在求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