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惊吓,有点睡不着,吕秀点着灯在房间画图纸。
灵感这种东西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平时没事就画一画,需要用的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春灵来添过两次灯油,吕秀先让她下去睡了。
更夫路过两次,亥时过了,吕秀放下笔,揉揉有点酸胀的肩颈,正打算把图纸收起来睡觉,窗子又响了下,不等她去拿剪刀防身,周珏从窗外翻进来。
吕秀没什么脾气了,忍不住说“有大门不走,你怎么翻窗还翻上瘾了?”
她难得没叫他周大统领,语气不自觉多了股亲昵,周珏身上的寒气消减,说“今天时辰太晚了,不方便叫人开门。”
你知道叫人开门不方便,怎么不知道深夜翻窗进女子房间更不方便?
吕秀腹诽,周珏走到桌边,看了眼她画的图纸,很是自然的问“下季的新品?”
吕秀点头,把图纸收起来,柔声问“周大统领这么晚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周珏全当没听出吕秀的逐客之意,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问“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画了几张图纸,马上就要睡了。”吕秀如实回答,周珏大刀阔斧的坐在桌边,说“那你睡吧。”
说完一点要挪动的意思都没有,吕秀偏头看着他,见周珏无动于衷,主动开口“周大统领不走吗?”
“明日我休沐,不必进宫,可以在这儿守着,你安心睡便是。”
“……”
你这么大个人在这儿杵着我要怎么才能安心?
吕秀表情有点僵,确定周珏是来真的,解释道“我真的是为了画图纸才这么晚睡,并不是因为害怕,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是不大好。”
周珏立刻说“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越矩之事。”
你之前已经做过了。
吕秀用眼神控诉,周珏底气十足的为自己辩解“我之前是为了让你说实话,你什么都不说,哭成那样,我会担心。”
这样说他还有理了。
吕秀第一次觉得周珏嘴皮子挺利索的,正要反驳,周珏抢先道“你放心,明日一早我会离开,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过。”
就算有人看见他从这里出来,他也有法子让那些人闭嘴,不敢在背后非议。
吕秀不知道周珏心中所想,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留在这里,得了保证也不好再僵持。
就像他说的,她已经是他的人了,有肌肤之亲也不是一次两次,他若是真想对她做点什么,她也是反抗不了的。
周珏还穿着那身银甲,从宫里出来还没回过周家,吕秀不再赶他走,转身出门,周珏警惕的问“去哪儿?”
“烧热水。”
吕秀回答,周珏想说都这么晚了还烧什么热水,也不嫌麻烦,但想到人家姑娘娇贵,和他这样的糙老爷们儿不同,受不了脏也很正常,便跟着吕秀一起去厨房。
厨房的柴火挺多的,吕秀熟练的舀水点火,周珏虽然糙,也只有护驾出宫在野外的时候才做这种事,不由问吕秀“你经常做这种事?”
吕秀在灶前坐下,攒了火,火苗一下子旺起来,淡淡地说“来瀚京之前,我经常自己做饭,和春灵一起住以后,有时间不少事也是我们一起做。”
周珏突然明白她身上和别的女子不一样的地方了,她既有世家小姐的端庄贵气,也有不矫揉造作的朴实。
火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的眸子发亮,灿若星辰,周珏捻了捻手指,心尖有点痒。
天气热,水很快烧好,吕秀站起来,找了个木盆出来,周珏接过去,三两下把水兑好,而后问“要端回房间吗?”
吕秀扭头找了根帕子,说“我不用,你泡个脚吧,这是擦脚布。”
周珏意外,讷讷的问“这是给我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