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寿宴,陛下和文武百官都会参加,虽然不在宫里设宴,但规格和宫宴也差不了太多,如果是和赵氏有私怨,犯不着冒着灭九族的风险混到这里来把赵氏毒死,这样牵连太大了。
说话的人叫徐默,是大理寺少卿的侄子,徐元的表哥。
徐默和顾恒修一样,都是背靠大树,但身份又算不上特别尊贵的。
他没能上太学院,和顾恒修是同窗,上一世徐默后来跟周珏的关系还不错,还帮着周珏跟沈柏做对过好几次。
这一世周家没出事,周珏和他自然没什么交集,不过徐默和顾恒修还是同窗,两人关系应该还是挺不错的。
徐默指出这个问题后,其他人也开始思考赵氏的死。
李岱在瀚京没什么名气,赵氏嫁给他之后,除了以凶悍出名,平时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最近唯一让人听到她的名字,是年前她没了孩子,发现是有人陷害,牵连出来的一桩命案。
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在周府满月宴的时候,赵氏跟沈柏闹了一次,那一天双方虽然没撕破脸,却也让人看了笑话,这些夫人小姐回去以后把之前买的香料全都让人处置了,满朝文武自然也基本都听说了这件事。
让赵氏流产的是香料,而香料来自南襄,经过京兆尹的调查,京中还有不少女子在用过这些香料以后流产,后来还一直没有怀上。
事关两国邦交和商贸往来,京兆尹没有立刻把事情宣扬出去,现在赵氏在相府寿宴上离奇死亡,未免不让人多想。
毕竟只要赵氏死了,香料的事就可以不了了之。
很多人都想到这一点,不过碍于沈柏在场,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多看了沈柏两眼。
沈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看着徐默问“这位大人对赵氏了解吗?”
徐默肃了脸,义正言辞的说“赵氏是内宅妇人,于公于私,下官都不会和她有什么交集。”
“那大人怎么能确定赵氏不是死于仇杀吗?”沈柏立刻反问,徐默理所应当的说“赵氏平日出门接触的都是京中的世家夫人小姐,就算偶尔有些不合,发生些口角的确正常,但绝对不会发生下毒杀人这么恶劣的事。”
徐默言之凿凿,许是觉得被沈柏这么搅和下去不是个事,大声说“本来东方姑娘和五殿下在这里,有些话是不该说的,但为了弄清案子的真相,下官必须斗胆进言。”
徐默说着站起来,走到大厅中央跪下,赵彻看了他一眼,温声道“说吧。”
徐默说“据下官所知,赵氏年前小产过,小产对女子身体损伤很大,这段时间赵氏应该一直在家里休养,没怎么出来过,不会结识什么仇家,最近一次与人发生口角,还是周府满月宴的时候,与东方姑娘整支。”
说到这里,徐默顿了一下,而后用英勇赴义的声音说“下官斗胆推测,赵氏的死,与她之前流产有关。”
徐默说完一头磕在地上,大有要以死相谏的架势。
厅里沉默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柏身上,沈柏毫不慌张,从容不迫的扫了一圈其他人,冷声问“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南襄故意售卖掺了毒的香料到昭陵?”
徐默不接沈柏的话,只用头抵着地板说“请陛下明鉴!”
这是把球踢给赵彻,让赵彻做决定。
大理寺其他人面面相觑,皆是屏住呼吸不敢多言,只觉得徐默这个后生真是初出茅庐不怕虎的牛犊子,这种时候竟然敢说这样的话来出风头,也不怕一不留神被人摘了脑袋。
赵彻面色冷沉,觑了徐默一眼没有急着说话。
沈柏适时开口“我也认同这位大人的观点,赵氏深居后宅,不会有什么仇人,今日之死,多半与香料案有关。”
沈柏突然改口,徐默觉得奇怪,抬头看向沈柏,沈柏不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