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语气发横,尾音轻轻颤抖,好像自己深爱的人真的被这些人害死了。
周珏没见过沈柏这么较真严肃的样子,震得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见周围的人都要动手了,从背后抱住沈柏,压低声音:行了你,戏别太过了,你小子毛还没长齐呢,别一见到姑娘就至死不渝的。
沈柏关心春盈不假,但更多的是担心顾恒舟。
最近从暮祀经过,有百十人队伍,还换了五十头骆驼离开的只有顾恒舟。
听刚刚这两人的对话,他们根本就是故意用这次押送回礼的队伍做了那见鬼的祭品,如果风暴来时顾恒舟他们真的在荒漠中,只怕会凶多吉少。
上一世顾恒舟没来过东恒国,也没经过这里,根本不知道荒漠是什么情况,沈柏胸口闷疼得厉害,很怕因为自己改变了一些事,反而害顾恒舟更早失去性命。
越往深处想,沈柏越觉得窒闷,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不过脑子却诡异的冷静下来。
现在和这群愚昧无知的刁民起冲突是行不通的,她需要想办法尽快弄清楚这里发生的一切,然后进荒漠找顾恒舟。
想清楚眼下该做的事,沈柏慢慢松开那个人。
那人整理了皱巴巴的衣服,恶狠狠的瞪着沈柏,冲沈柏啐了口口水,沈柏没有生气,和周珏一起赶回客栈。
回到客栈以后,沈柏把在街上的情况告诉赵彻,赵彻抬眸,目光探究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这次押运回礼的精兵可能遭遇风暴被埋在里面了?
沈柏表情冷肃,认真的点头:如果风暴发生的时候,他们身处荒漠,这个可能性很大。
赵彻微微眯眼,眸光染上冷戾。沉声提醒:顾恒舟不是傻子,你是关心则乱,还是觉得他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
沈柏的确有点太着急了,但暮祀这座城里的百姓有问题,那些祭司长老更有问题,顾恒舟就算觉得城中无马很反常,但为了能按时把回礼运到恒阳,肯定也没有时间查清此事,很容易被人钻空子。
但赵彻明显忌讳着沈柏和顾恒舟的关系,沈柏只能按耐下焦急提议:那五十匹马是城主征集给顾兄的,若是有问题,城主府里必然能找到蛛丝马迹,而且城中的人对我们敌意深重,为了谨慎起见,少爷不如改去城主府住。
暮祀的城主相当于昭陵的王爷,这座城池就是他的封地,虽然城主受辖于东恒国君,但大多数时候可以算是这座城池真正的主人。
城主是世袭制,暮祀的城主,已经是绵延数百年的大家族,这些祭司长老在城中的所作所为他不可能不知道。
长老可以神出鬼没,城主府却杵在那里不会动,从这里入手是最好的。
赵彻抿唇思索,一个死士突然从外面进来,跪在赵彻面前说:主子,城中有人集结,正往客栈方向赶来,看情形像是冲我们来的。
果然坐不住了!
沈柏趁机继续劝说:少爷,先去城主府吧,正好问问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赵彻矜持的点头,沈柏出去吆喝周珏和楚应天赶紧收拾东西,她自己没什么好带的,只带了几瓶伤药和赵彻喜欢的茶饼。
一行人低调的从客栈后门出去,迅速赶往城主府。
城主府在城北,是暮祀城中唯一的两层建筑,门口是两根两人合抱的大理石柱,不像昭陵修得霸气磅礴,却很威严厚重,历经数百年的风霜岿然不动,岁月的沉淀扑面而来。
门口有两个高大的门守。他们腰上均别着圆月弯刀,还缀着动物齿骨做装饰,很有气势。
沈柏拿着文书上前,温和道:我们是昭陵来的茶商,特意来拜谒城主大人。
门守接过文书打开看了一眼,并不打算直接请他们进去,下巴微抬,高傲的说:在这儿等着。
沈柏忙拿了一锭银子放到门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