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船上同处一室半月有余后,对于这等事并不十分在意,梁恬等思明拿了换洗的衣裳回来后,进了洗澡桶里开心的洗澡了。
直到屏风外面的书房里,响起一阵几乎听不见的咳嗽声时,梁恬才真实感觉这屋里还有另一个人,虽有屏风隔着,还是觉得面红耳赤,又因热水烟雾袅绕,那热意更膨胀了几分,将晚间的酒意都散发了出来。
出来时,梁恬仍觉得天旋地转的,脚下的地板都比平时软了几分,又晃了起来,扰得自己飘忽忽的。
书桌边上,思明仍在看着从那女子那里拿来的信纸,额头皱成一个‘川’字,抿着薄唇,一页尽了又翻动着另一页,一脸认真。原来他都是这样做事的。
梁恬不忍去打扰,扶着桌子,坐了下来,拿了水壶,自己倒些凉开水来喝,不知为何,总觉得口干舌燥的。
一段时间后,思明终于注意到梁恬已出来了,放下信纸,吹了灯,过来问道,“要先去睡会儿吗?还是等我出来再睡。”
越发的口渴,梁恬拿着手中的茶杯说到,“晚上喝了酒,有些口渴,等缓和些再去睡。”
许是思明的事情也完了,拉了凳子,也坐了下来,自拿了茶杯添水来喝。
“你和曾姑娘认识多久了?”也许是没话找话,也许是等待时机,梁恬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思明放了茶壶,回道,“是我还在岷城的事了,她爹那时正值东家赏识,常常在外地走动,留她母亲一人在家操持,给人做些打杂的事,不方便带着她,便时常把她放在我家的店铺里。”
“岷城?”
“嗯,是我老家,我爹娘在白地城里存了些钱,就到那边开了个茶叶铺子,也没开个长久。”
思明的身世,梁恬也从阿武的口中,套过一些话出来,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问,便把话岔开了去,说道,“那你们算是青梅竹马了,当时就没个婚事什么的。”
思明听到这话,也知这人在意,说道,“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早不作数,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答应过你的事,自然会去。”
“那就是有咯?”
“也不算,只是戏言。”
梁恬心里不开心了,敢情今天晚上是去见未婚妻,虽然那女子眼里并没有十分在意思明,可也看得出来关心,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管什么戏言不戏言的,再说那女子口中又常说起‘父亲担心你’这样的话,这可不就是岳丈的姿态么。
再想起自己那总是不在家的父亲,又有些无力,揉了揉本就晕乎乎的脑袋,说道,“我去睡觉了。”还未走出两步,却被起身的思明拉住了。
“有人。”思明吹了灯,拉着梁恬去了里屋,找了一处蹲了下来。
窗户上果然有人影飘动,在月光的照耀下,十分清楚。也许是发现了屋里的异样,那人影立马跑开了,思明还想去追,被梁恬拉了回来。
“不要出去,我怕。”
思明也只得作罢,又蹲了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又响起一阵敲门声,伴随着一句妇人的声音,“王东家,我来给梁公子送水来了,还是送这边吗?”
两人只得摸索着点了灯,去给那妇人开了门。
“我看里面黑灯瞎火的,还以为您们睡了呢。”那妇人也许想到了前几天的传闻,痴痴的笑了起来,两个男人,那样的事也行么。
“刚才灯盏被风吹灭了。”思明尴尬的回道。
那妇人笑道,“晓得了,东家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与我们这些人不同。”
等那妇人走后,思明再回去看梁恬时,发现她已笑开了,说道,“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们是这样的关系,你好好的求我一次,我也可以换回女装。”
思明没有理她,拿了衣服,自去屏风后面的澡盆里洗澡了。在船上时,自己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