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仙山,
天衍峰,
御龙殿,
内院大厅。
衍锋派的掌门程寒石提着一桶清水,拿着一块锦帕,神情专注,仔细认真地,正在擦拭着摆放在大堂上首案桌上的,那些宗门历代先贤的灵牌。
其实,似清洁祖宗灵牌这等小事,何须劳烦他堂堂一个门主动手,而今日他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现在在这偌大的天衍峰,除了他这个门主之外,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因为就在半个月前,他解散了衍锋派,将所有衍锋派的徒众遣散下山,让他们休假去了。
此刻,程寒石目光深邃,神色恬淡,不停地换上干净的锦帕与清水,将宗门先贤的灵牌一个一个地擦拭着,他一面小心翼翼地地擦拭着灵牌,一面想着流传下来的那些先贤们奋斗的光辉事迹,在感受着祖宗创派之艰辛的同时,又感慨着世道沧桑,变化无常。
程寒石每将一个先贤的灵牌擦拭干净,在放回原处之时,他都会冲着灵牌虔诚地合十敬礼,嘟咙祷告一句,态度很是虔诚,然后,再继续擦拭着下一个灵牌。
一会。
程寒石终于将所有先贤的灵牌都擦拭干净了,同时又将神案也擦拭了一遍,而当他忙完了这一切,提起水桶,一个转身,将要离开内厅之时。
哎呀!
一声惊呼。
接着,又是咚咚的声响。
作为第一声的哎呀,乃是程寒石口中所发,而作为第二声的咚咚,那是他手里的水桶砸在了地板上所发出的。
原来当程寒石忙完了一切,一个转身,正要离开内厅的时候,抬眼一瞥,骤然发现在他身后,距离他不过三丈的地方,不知何时,居然站着一个人。
一个峨眉杏眼,玉鼻秀挺,身材窈窕,皮肤白皙的美貌少女。
少女的左侧并排站着一头梅花鹿,右手牵着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男孩,男孩的脑门上还站着一只羽毛鲜亮,红如玛瑙的小小鸟。
这个美貌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最近不停地跟仙道玄门开战,大杀四方的云舒儿。
而小男孩就是隐剑派的陈宝儿,因为陈宝儿非常地聪明乖巧,很招云舒儿喜欢,所以,被云舒儿带在身边,每天闲时便教他一招半式,现在他已经可以将一套复杂精妙的剑法,使的是虎虎生风,有模有样了。
至于梅花鹿与小小鸟,但凡认识云舒儿,听说过云舒儿事迹的人,谁都知道这二个家伙,便是云舒儿的哼哈二将蜜蜜与翻翻了。
程寒石骤然瞅见云舒儿等人,见云舒儿阴鬼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背后,登时被骇了一大跳,不禁轻呼出声,提着的水桶地掉落地上,溅了他满脸满身的污水。
陈宝儿见程寒石被吓得差点跳了起来,还被溅了一身的污水,样子有些狼狈,嘿嘿一声,笑了起来,随即,觉得这样很是失礼,连忙神色一敛,忍住了笑,露出一个少年老成的模样来。
程寒石见云舒儿骤然现身天衍峰,心头一颤,神色一滞,定定地盯着对方,心潮澎湃,念转如轮。
妈的,这个小魔女,她一路上兜兜转转,打打杀杀的,我以为她已经把我衍锋派给忘了,如今看来,心里终究还是惦记着我们啊!
云舒儿见程寒石眉头微皱地打量着她,一直没有说话,于是,便向对方挥了挥手,嫣然一笑,态度亲切,主动地打招呼“程掌门,你好呀?”
妈的,小魔女,你现在就是仙道玄门的灾星,你今日来找我衍锋派,那是阎王上门,非灾即祸,我那来的好了!
程寒石听得云舒儿的问候,暗自腹议,面上却是轻哦一声,微微颔首,淡然一笑,反问道“舒儿殿下,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天衍峰了?”
云舒儿笑道“程掌门,我今日恰好经过你天衍峰,顺便上山来拜访你一下,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