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勾人魂魄,慑人心神。
他如醉如痴的听着,脚步不停地跟着花车,直走得越来越近。
郭开在旁边看着好笑,口中却说“今日游人众多,君上要注意安全。不要再向那边人多处靠近。”
赢迁摆摆手说道“不妨去问问,这琵琶如此妙不可言,是什么人在弹?”
郭开连忙谢罪道“非是故意欺瞒君上。小女阿媚不才,自幼擅长琵琶。”
赢迁听闻此言,满心欢喜,道“赶紧去叫她来,我要还听两曲。”
郭开在旁边露出和煦的笑容,不急不缓地说道“自家花车,君上直接上花车与小女切磋就是了”
赢迁激动的自不待言,三跑两跳便挤到近前,攀上花车,一掀帷帐,便撞进了他今生今世躲不开的一段孽缘。
阿媚抬起柔波潋滟的双眼,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丝弦上停下,轻声道“阿媚见过君上。”
那日,一曲琵琶被惊为天人的阿媚从此没有再回相府,而是住进了赵国王宫。
三月后,阿媚被册立为赵国王后,而郭开郭相爷从此便多了一份更加尊贵的身份,成为了整个赵国的国丈爷。
太行山青崖峰。
桓齮盘坐在光秃秃的石地上,双手握拳拄在自己膝头。他仰头望着晴空无云,但是被两边高峰夹得只剩狭窄一条的天空,默默无语。
在过去的南北征战中,什么样的困境他都遇到过。他曾经离死亡那么近,只有毫发之差,但是他都挺过来了。可是这一次,他被困绝地。
在这峰顶,深不见底的悬崖环绕四周。刀切斧凿一样的石壁,让人完全没有攀爬的可能。
所幸山峰之上,有更高峰上飞流直下的泉水瀑布,而且他们还有几十匹马。
那些在战斗中救过主人无数次,一起出生入死的战马,临死时看向主人的眼中,只有难以置信。
易马而食,只能是这百十个兵士活下去的唯一解决办法。
桓齮给将士们打气说“樊於期不是说了,我的头还有用。我可以拿我的头,换你们活着。”
可是他忠心耿耿的将士们,每个人想的只是如何为他而死。可在这山崖绝顶之上,他们没有机会。
天空中飞过一只鹰隼,盘旋几下,又飞远了。
桓齮希望自己如果能变得很轻,像一片羽毛,被那雄鹰带着,哪怕去到北地草原,哪怕去到无人的荒漠,他总可以通过自己的挣扎活下去,而好过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绝望的气氛,在桓齮的队伍里慢慢的滋长。人们开始烦躁,拌嘴,甚至打架,但一个失手跌下山崖的风险,每个人都尽量避免。
这是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吧。桓齮想。樊於期说的,快死的人只想着活着,为什么他现在还想那么多?难道这说明死亡的等待和来临之间还是有距离的?
风洛棠骑马溜溜达达走在朱雀大街上,心底里像中毒了一样,反复哼着前两天刚学会的歌。
她可不敢唱出来。这样的歌曲在赵国还是闻所未闻呢。
马蹄轻响,她停在一个很有档次的燕脂铺前面,将马拴好,轻快地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长得富态端正,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容貌定是迷人的。
女人迎上前来,软软的说道“小姐呀,你要些什么呢?”
风洛棠想了想,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暗语,才缓缓的说出口“我不喜欢‘红蓝花’的胭脂,有没有紫草做的‘重绛’?”
老板明显脸色一滞,但随即更是笑面如花道“‘重绛’啊,我们这里没有。要到玄武大街上另一间铺子里去取。小姐可以到后面稍坐,我们这就遣人去拿过来。”
说完便领着风洛棠往后面走去。转过了一间堂屋,拐角处有一间僻静的房间
老板对风洛棠说道“大人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