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眉之急。
一连串讲述了这许多,成一子停下来轻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邯山院中人几乎无一幸免地病倒了。你也知道,我学院所藏典籍甚丰。如今只有你和大师弟到了方可保得这里暂时的安全啊!”他说完,仿佛安心地闭了闭眼,重又躺下,拉着格腾武师的手却并未松开。
格腾武师正要说话,忽听得邯山院学生来报,陆明法师和徒弟求见。成一子忙撑起身子,颤声说“快请!”话音未落,只见两个身着青衣麻袍的身影闪进屋内。为首的是一位儒雅老者,长面微黄,淡眉细目,颌下几缕长须也有几分花白。老者身配一柄斑驳老剑,皮质的剑鞘已经磨损得颜色难辨了。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名少年,最多不过十五六岁,个子高挑,面上生得白皙,朗星悦目,鼻直颊消,着实俊朗傲然。陆明法师赶至榻前,紧抿薄唇,神色严峻,略向格腾武师一行颔首施礼,便转向成一子道“师兄如何这般?”成一子一把攥住陆明法师伸过来的右手,缓缓的说“终于来了,上次一别差不多十年了。今天我们师兄弟三人终于又见面了!”说完放开手喃喃道“别来经年,别来经年啊!”见成一子激动欲泫,师弟二人也感慨唏嘘。
须臾,成一子略一平静,让格腾武师将邯山院发生的事转述给陆明法师。早有邯山院学生搬来几张座椅,两位师弟坐在成一子床前,龙煖辰和那位高个子少年均立于师父们的身后。“此病来势凶猛,却来得不着痕迹,拖延日久又不似瘟疫。实在是蹊跷啊!”陆明法师沉吟道。
正说着,一个邯山院学生端着托盘,将几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送到屋里。氤氲热气里,就见茶色盈绿,竟是上好的琴溪茶。屋里的几人全无心情喝茶,只有陆明法师身后的少年默不作声地端起一杯,却并不喝,只是盯住茶杯里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师父,不如我们先去四下看看,找一找可疑之处。”陆明法师回头望了他一眼,又转向成一子和格腾武师说“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徒弟林煜。”“师兄”,格腾武师也补充道,“这是龙煖辰,我的徒弟。”两个少年向成一子重新施礼,又相互抱拳,算是相识了。
“不急在这一时,”成一子缓缓地说,“现在夜深,已过丑时,先安排你们住下。待明日一早我们再做打算。只是还请师弟轮流守夜,以防不测才是。”
邯山院的建筑坐北朝南,筑于一座高台之上,被苍山环抱。院前有宽阔的山谷,平畴沃野。后面是挺拔的高山,层峦叠嶂。整个寺庙自南向北三进院落,依山势层叠而上,正中最大一座院为藏书院,书院外墙是大块山石垒筑而成,厚重结实。
龙煖辰三转两转跟着林煜往他的房间走去。进得屋内,林煜将房门轻掩,方才回身对龙煖辰说“我想得果然不错,你也没有猜错!”
原来昨夜寅时,林煜和龙煖辰安顿好师父,便聚在一起又说了一阵话。
龙煖辰望向林煜说道“才刚我离开成一子师伯前曾搭过他的脉。这种脉象我随我奶奶学诊这些年从未见到过。我先不妄言,林大哥可否知道除了腹痛、上吐下泻与高热,患病之人还有什么症状?”
“听师父们议论,学院众人大多还有发抖拍冷的毛病。”林煜沉吟说。“我问过几个病重之人,他们腹痛最厉害的时间均在子夜以后。”林煜想了想又慢慢补充道。
“子夜以后,该为亥时。亥时主肝,是肝气最活跃的时间。这时的疼痛加剧,说明肝气或者可以说是内脏之气已被侵蚀了,这在脉象上现为肝气特浮,为我不曾见过的大寒之气。”龙煖辰缓缓道来。
“大寒之气从何而来?天刚入冬,还未数九,偶感风寒也是有的,却不可能人人病倒。”林煜不解道。
“从进邯山院以后我一直在想,这祸患必是可以人人侵袭。而邯山院中自有僧人病倒,便守卫森严。想要侵袭众人于无形,又无处不在,那必是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