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表达了见面后的出乎意料。
邵易在旁边附和着说“没想到你师父像是”
“像是骗子吧?”林煜微微一笑。“好多人都这么觉得。如果凭我师父平时这样子,连我都觉得她不像正经修行的道士。她见着来请她看病的、看风水的,一副神神叨叨、高深莫测的做派。我还真学不来。”
“不过我师父有三绝一是道针,二是道脉,三是道茶。她要真心给你弄这三样,肯定能手到病除。我见过她真心实意给人治病的时候。”林煜接着说道。
“听着挺玄的。你说她会不真心给人治病?”风洛棠问。
“大多数时候吧。我师父说‘街上那些医院东一个西一个都是摆设啊?这些人普通的病上医院就行,根本没必要找我。’所以她就糊弄几个钱寄回道观里。太湖一个小岛上有她的小庙。
“你是怎么认的这师父?”风洛棠八卦心又起。
“我师父救了我的命。”林煜平静地说。
他已经把第一泡茶通过一个精致的银色茶漏,倒入玻璃的分茶器里。
“去年暑假我爸他们部队去西山深处野营拉练。我在大院里呆着实在无聊,就想着混进他们那里一起去。以前我也常这么干。
我和随队军医说好了,藏在了他们救护车里一起进了山。白天部队去越野跑,我就在山上闲转。没想到一个不小心,掉进山窝里了。”
“啊?”风洛棠吓了一跳。“深吗?摔伤了吗?”
“我后来目测还真是挺深的。我一掉下去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爸后来说他发动武警找了我三天三夜都没找到。
到了第四天,一个女胖老道到部队大院门口点名道姓说要找我爸。
见了面我师父就说她恰巧在山里采药把我救下了。
然后她掐指一算,算出我爸的名字和部队地方就来告诉他。
我爸说当时我师父好不狼狈。
一身藏蓝的道袍又破又烂,脏兮兮的泛着味儿。
我爸想着‘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无’,就让几个兵跟着我师父去,果然把我给抬回来了。
那时我还没醒。
然后我师父就对我爸说,‘这孩子就我能救,不然醒不来。’
我爸说当时怎么瞧她都像个骗子,但看在她在山里找到我又千辛万苦地把我扛出来,心中还是十分感激的。
我爸便问她怎么个救法。我师父说她就一个条件,必须让我给她做徒弟。
我们家军人世家,尤其像我爸那种又红又专的最见不得这些道佛神鬼的,认为全是迷信。
所以当时,他哼了一声也没答应。
不过我爸看在我师父救我的份上把她安排在了我们部队大院儿的招待所。
三天以后,我在部队医院还是没醒过来。
我爸着急了,我妈更不干了。她连哭带闹,非让我爸去求我师父。
我爸哪儿拉得下那老脸。
最后还是我妈,提了东西拿了钱,又哭诉又恳求我师父救我。
我师父还是那句话,要我给她做徒弟。
我妈连声答应了,陪着我师父到医院。
据说是我师父写了一张符,又给我扎了几针,我就醒了,而且浑身上下毫发无伤。
其实那些天我就是好好睡了一觉。”
风洛棠和邵易恍然大悟,露出一个“睡觉这事儿我们懂,你应该还做梦了”的表情。
“这时候我爸我妈才觉得这老道太神了。”林煜接着说。“我师父说要带我回太湖岛上去。
那我妈和我爸哪干?
最后想出个折中的办法,把我姥爷这一套老房子拿出来给我师父住,说是暂时在京城设个道场,让我先跟她学着。
我师父倒也没有坚持,就这样在这里住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