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休息,哪又能真的睡得着。
阮泱泱窝在邺无渊怀里,闻着他身上和着血气的冷香,晕乎了一阵儿。
随着他一直摩挲着她脸蛋儿的手停下,她就睁开眼睛了。
他睡着了,脸色也好多了,不再那么泛红。
还有就是体温也正常了,热乎乎的,他这在别人身上就是发烧的状态,在他身上就是最健康的。
从他的臂弯下钻出来,阮泱泱坐起身,就那么看了他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惊醒他,这才放下心来。
下床,重新清洗了手巾,又回到床边去给邺无渊擦脸擦手,这样摆弄他他都没醒。
说起来,他这样也不正常,因为,他正常的状态是,身边的人翻个身他都会醒来。
从头到脚的给他一通擦洗,中衣也剥了,盖上薄被。
如此一番行动,别说,不止没吵醒他,反而瞧他睡得更舒坦了些。
掐着时辰,给他往嘴里放药,他没啥知觉,就含在了嘴里。
阮泱泱坐在床边盯着他看,这小模样,如此年纪,怎么瞧着都是正值青春年少吧。却偏偏是一副超越年纪的持稳,叫人总是无意识的忽略了他的年纪。
这般和元息交手,到底为何她也猜得出来,这般心气高傲的人,怎么能忍的了元息这般有目的的骚扰?
其实认真说起来,这不就是小孩子的心态嘛。
元息……阮泱泱倒是真不好猜测他接下来会如何了。凭借他的悟性,也可能会很快的就想通了。一心的做毁灭之事,不去搅和那些烂俗的儿女情长,毕竟这些本来就不符合他的人设。
他和魏小墨本性相悖,但有一点儿应当共通,就是看不上这些俗人之事。或者是,根本就琢磨不懂,天生的,就没长出来那一根筋。
不过,他和魏小墨不同的是,他这样的人,容易走极端。
但凡走极端,可就出不来了。
所以这事儿,两种猜测各百分之五十可能性,她是无法做出正确判断和选择的。
但凡元息的选择跑偏,邺无渊就肯定不会罢休。
微微俯身看他那睡着的小样儿,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额头,别说,这会儿,她真觉得他不止像她大侄儿,更像儿子。
一整晚,阮泱泱就靠坐在床边守着他,亦如以前他守着她一样。
那燃烧的蜡烛能清楚的提醒她时间,她不敢睡着,在时辰差不多的时候,要给他喂药。
直至天色亮了,她最后一次喂给他药,随后也微微倾身,靠在了他的枕头上。
最后,都枕在了他的发丝上,也没什么知觉,实在太困了。
心里头是想着在两个时辰后醒过来,再给他喂药,不过,真睡过去了,何时醒来真不由她说了算了。
待得她逐渐有知觉时,已经下午了,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了。转过身去,趴伏着,就如她以前睡觉时的模样。
柔软成一团,像是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
“你肚子叫了好久了,起来用饭。吃饱了,再睡不迟。”一股热气将她包围,之后熟悉的低声传进她耳朵里,话音落下她耳朵就开始痒痒的,连亲带咬。
抬手,软软的呼了他一巴掌,她把脸扭到那边去,拒绝被打扰。
被打,邺无渊反倒笑了,揽着她的腰,一寸寸的把她拖到自己怀中,压住,“知道你累了,守了我一夜,又给我擦洗,受累了。不过,你的肚子真的一直在叫,两刻钟了,想叫你,又不忍心。饭菜送来了,比昨晚要丰盛的多。我一口没吃,待你吃饱了,我再吃你剩下的。”
他跟念咒似得,更主要的是语气声音极好,如同刻意的撒娇。想想这猛男撒娇,谁能受得了?
阮泱泱的脸埋在枕头上,另一手却反向的抬起,圈住了他的脖子。用力的往下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