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渊看过去,淡淡的一句话,堵住了所有。
阮泱泱微微歪头去看邺无渊,这厮这会儿瞧着真是人模人样。可她瞅着他,就好似只会想到他跟狗似得乱啃。
“刚刚我去看过她,她的确是害喜,被折腾的不成样子。根据脉象来看,她这身孕已三月有余,接近四月。可……腹部平平。倒也不是没见过这种情况,只是,仍旧有些许疑惑。所以,短时间内,她须得时刻在我眼皮子底下。”诸葛闲开口,他是自把人弄到将军府之后,第一个去见她的,情况了解的也最多。
“听你这意思,她那肚子还是假的了不成?”拂羽略烦。
“脉象做不了假,肚子能不能作假……时间会给出解答。”诸葛闲是镇定的,他是个大夫,一切以专业的判断说话。
这几个人啊,都跟吃了火药似得,拂羽是给点火星就要爆炸,其他人却隐隐的有那么点儿想点火的意思。
都不是省油的灯,各个难缠。
只不过,诸葛闲所说,阮泱泱倒是感兴趣的。
“如何肚子作假,脉象做不了假?”她问,很真诚。
“家中长辈曾见过这种妇人,嫁人多年不得子,心中积郁,继而发了癔症。认为自己有了身孕不说,诊脉时的确是喜脉,且葵水终止。过了二三月,葵水忽至,喜脉尽无。”诸葛闲言语之间皆是专业,作为大夫,他们见过的稀奇事儿,其实应该是最多的。
阮泱泱也听懂了,他所说的,就是精神性假孕。
压力过大,太想怀孕了,身体配合精神,就变成那样了。
说起来,阮泱泱倒是心里咯噔一声,她算不算那种症状?
她太了解自己了,如果她也有那方面的倾向,估计会陷得特别深。
“说起这悦繁肚子里那孩子的父亲,到底是何人?如若是东夷那小胖傀儡,她尚能活命。如果不是,她必死无疑。”荣遗喝了一口酒,连皇上身边的爪牙都敢骗,就等同于欺骗皇上。欺君之罪,就是死。
“她不是说,孩子父亲是元息么?”柯醉玥微微皱眉,那孩子如若是元息的,她也不用死。元息是东夷墨家人,可不一般。
荣遗摇头,“我还是相信夫人所言,绝非元息。”
“为何?”拂羽问,这个间是他安排到东夷北部的,之后那么多次联络,甚至可以推测那个尼姑庵的庵主必然与元息手底下亲近的人有直接联系。后来,她就失去了踪影,没有任何线索,她去了哪儿也是未知。谁又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就在那段时间,和元息扯上了关系呢?
“若她今日说孩子父亲是这个人,明日又说是那个人,兴许后日,还会说是你们中的某某。她换一个目标,你们就要相信么?她可以咬任何人,只是把那个真正的人藏了起来。简单来说,就是耍你们呢,她在争取时间,争取把孩子生下来。”阮泱泱也没说原因,这个原因她与邺无渊解释了,但与别人却是不能说。
“有理。”柯醉玥轻轻点头,兴许是同为女人,也认为悦繁就是在争时间。
“待得生下来,滴血认亲,就不信找不出来。”拂羽几分掩饰不住的咬牙切齿。
也多亏他们都明白他气的是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戴了绿帽子呢。
“滴血认亲?这不科学,找不出来的。到时啊,就看谁倒霉了,会被她咬。如果老天开眼,让那孩子完美的继承父系基因,让他一出世就长着一张某某的复制粘贴脸,可能问题就解决了,她乱咬撒谎也无济于事。”滴血认亲纯粹胡扯,那就指不定能配出个什么样儿的爹了。
她一通说,语调不疾不徐,说的话字字都清晰吧,可有一些他们好像听不懂。
话音落下,其他几个人缓慢的转眼看对方,这会儿才发现,大家似乎都一样的,也就放心了。
不是他们头脑跟不上,是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