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邺无渊来了,他的意思是,不如告诉她,他不是她大侄儿,另有其人。
邺无渊却一顿,之后摇了摇头,那意思很明显,先不说,再看看她。
而且,诸葛闲已经往这边赶了,总是得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会都忘了?
圆天在忙碌自己的事情,看起来真是外头天塌了都不关她事儿的样子。
不过,她也注意了一下那边,自己那大侄儿和那男人挺亲近,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双手沾了些灰尘,她脚下一转往门口走,坐在那边的男人就忽的跟着起身了。
圆天瞄了他一眼,也没怎么搭理,就走出去了。
他跟着,那模样就好像怕她跑了似得。
昨儿来的是欠她钱,这人这会儿的模样,倒像是她欠他钱似得。
院子里有个大水桶,里头是小道士从山下挑来的水。
她要洗手,走到大水桶前,要把盖在上头沉重的木头盖子挪开。
手刚碰上去,那木头盖子就被拿走了,正好里面有木瓢。
那帮她把盖子拿走的人又舀了一瓢水,之后走到她身边。
看了看他,圆天蹲下,他也在她旁边蹲下来。轻轻地悬倒木瓢,里头的清水一点点的流出来,圆天顺势在下方洗手。
她的手细白,不过,因为一直在这药炉上做事,两只手的食指上都有些红红的印记,被磨得。
起初有些疼,之后也没感觉了,估计再过一些时日,就会变成茧子了。
她洗手,那个协助的人也在看着她的手,她手腕下方沾了些灰,她自己没瞧见。他就伸出另外一只手,接了些水,去擦她的手腕。
看着他的手,圆天有那么片刻的愣怔,任他几根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地洗。另一手倒水,她手腕一阵凉爽,可被他握住的地方,还是热乎乎的,这人真热。
洗干净了,邺无渊起身,把木瓢放回木桶,又把沉重的盖子盖上,这些事儿做的可好了。
圆天站起身,提着两只湿湿的手,这回轮到她盯着他看了。
转身面对她,看了看她的脸,又垂眸看向了她湿着的手。
邺无渊也没想那么多,抓住她的双手就放到了自己的腹部,正面反面的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干净了。
圆天盯着他瞅,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好像钩子似得。不过,其中又是夹杂着一些不解的。
她没躲,也没走,邺无渊便索性抓着她的手不放了。
青烟袅袅,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挺好闻的。
“你……是我前男友吧。”蓦地,圆天开口,她说的话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这回,轮到邺无渊愣了,因为一时间,他没有太明白她的意思。
圆天却又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拿出来,背在身后。她微微歪头看他,以一种打量猪肉的眼神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最后那神色也不是太清晰,因为也看不懂她到底得出什么结论了。
“过去的便过去了,过往云烟,执著于此,不可谓画地为牢。你我既有前尘缘分,想必也是命运眷顾。既已分道扬镳,我也是迟早会升仙之人,你也放下吧。”她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邺无渊站在原地惊苦交加。
那边,圆天转过身就暗暗骂脏话了。
她认定了那家伙就是她前任,她眼光是不错,找了个巨帅的男人。为啥认定他和她之间是那样的关系呢?因为一大早在山下遇见他就抱她啊。一直跟着她,那眼神儿,那表情。再加上刚刚想也不想的就抓她手,丝毫不见避讳,可想以前没少做。
只有男女那种关系,才会这样啊。
但又为啥觉得他们分开了呢?还不是因为他盯着她看时偶尔冒出来的愧疚的眼神儿。再看看他那张脸皮,可不只是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