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泱泱不想待这儿,别的不说,项蠡在这儿就真的挺让人压抑的。
甭管邺无渊跟他有多熟,从小到大的交情,这么多年又一直给他卖命,和东夷交战。可,无论如何这些都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情谊,与他们旁人又有多大的干系。
或者邺无渊有时直言直语无所谓,但旁人可不行。帝王的脑子,和寻常人是不一样的。
尽管在邺无渊那儿听说到的帝王,有点儿幼稚,她自己瞧见的,他也的确有点儿三八。但此时此刻,再看和郡王,就深深意识到,无论他摆出多二的一面来,帝王就是帝王。
马长岐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还是得赶紧走,别的不说,他就担心在皇上面前晃得时间久了,再露出什么让他看不惯的尾巴出来,可不就瞎了之前的‘救驾之功’?
那边好似在叙旧似得,这边马长岐就悄悄起身离开去准备了。
郡王妃自然是看到了他,不过此时此刻,也不能叫他。转念一想,如今他跟在阮泱泱身边,也并非是坏事。无论如何,邺无渊在皇上面前地位重,而阮泱泱又是他小姑姑,这么一想,可不就等同于和皇上关系近?
微微转身,阮泱泱看向邺无渊,他一直正襟危坐,那腰板才直呢。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他也看了过来,她顶着个破脑壳,可怜兮兮的。
朝着她倾身,距离她更近了一些,阮泱泱也倾斜靠过去,“我们撤了。”她极小声的说道。
“好。”知道她不愿意待在这儿,邺无渊点头答应了。
距离近,都闻得到他身上的味儿,特有的味儿,其实挺好闻的。
他又自带一股热气,这里本就热,他这么一靠过来,就更热了。
“去哪儿?”谁想到那位帝王耳朵这么好使,俩人小声蛐蛐,他也听到了。刷的扭过头来,那眼神儿,阮泱泱就觉得他温和的眼珠子上刻着三八两个字。
“回圣上,马公子在城外有一处园子,风景不错,果子也足,更凉爽,泱儿想去那儿歇歇。”邺无渊回答,无比镇定,模样自然是一如既往,同他跟任何人说话时都一样。
他这种姿态,可不似和郡王那样小心翼翼,更是让人觉得他与皇上关系近,近的很。
项蠡还真是眉尾一扬,“阮小姐曾说马公子对那些不会言语的生命有着非同寻常的感情,如此一说,实在让人好奇,他那园子是何模样。”
话都说到这儿了,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阮泱泱保持着微笑,也不说话。倒是邺无渊几不可微的叹口气,“圣上亲自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此话有理。”项蠡开心了,笑的极其文气,他本就清隽,真跟个书生似得。
马长岐知道皇上也要去他那园子,真是喜忧皆有。市侩来想,他那自娱自乐的园子都接过圣驾,往后的价值可是不可估量。担忧的是,他哪伺候的起皇上?
没办法,皇上要去,谁还能拦着不是,他兴冲冲的,真跟出来游玩一样。昨儿还刚被袭击了呢,他好像也没当回事儿。
酒楼外在整队,所有集聚在阳州城的大内侍卫都出现了,他们和邺无渊的亲卫不一样,站在一处很容易看出差别来。
站在柜台处,阮泱泱瞧着已经走出酒楼的项蠡还有和郡王。和郡王站的稍后,又微微的弯腰,正在说着什么。
“这皇上莫不真是跑出来玩儿的?”阮泱泱觉得,没准儿他是在宫里憋疯了。好不容易出来,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他都不在乎。
“他看什么都新奇罢了,在宫中,无论他要什么,捧到他跟前儿的都无比完美。有时看多了完美的,不完美的反倒更讨他喜欢。”邺无渊低声说,视线是落在她头上的,被纱布缠着,真是孱弱。
“嗯,明白。”这么一说,她倒是了解项蠡的心理。
“前年他悄悄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