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昨晚马夫人回了家,今早就偷出了马长印藏在书房里的密信。这密信的内容,看似大逆不道,但,又有一些问题。”把她那条腿拿下来,邺无渊动手给她脱鞋,一边沉声道。
“什么意思?马长印不轨的证据不足?那么,他到底是和谁在联络啊?”在小阳城,邺无渊就去查探了。具体查探了一些什么,阮泱泱自然没问。
这些东西,当属他的机密,她确实不该问。
“东夷的人。”邺无渊告诉了她,却是头也没抬,手上动作也不停。解开了她缠在脚上的纱布,从昨天开始,她脚上的药就已经换了,不再是那种热热的药膏,而是水样的药液。
这药液有一股较为浓重的草药味儿,只涂抹一层,待得干了,就只是缠纱布。
邺无渊给她处理,亲卫早就都退出去了,这房间里仅有他们二人。药和纱布都摆在一旁的椅子上,今早刚刚送来的。
“如果这个马长印真的和东夷的人有来往,并且已经生出异心,我想必然是东夷许给了他什么天大的好处。那一种好处,是他做了湘南总兵,甚至有个郡王的姐夫都得不到的。人做事,都有目的,不会没有目的的去涉险。在我看来,马长印在湘南这个地方,应当十分吃得开,天高皇帝远,这里最有权势和威望的就是他姐夫,他到底不满足于什么呢?”阮泱泱从自己的思维方向生出质疑,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大逆不道,就想办法查查他所求为何。
正好,他们还是取得一些先机的,那马夫人不是被掌控在手里了嘛。
这世上,最亲近的关系莫过于此,虽有貌合神离一说,但到底是夫妻,从马夫人那儿打开缺口,也不是不可查。
一圈一圈的给她的脚缠纱布,邺无渊一边听她说,抿起的唇角倒是稍稍柔缓些许,“如此,便需要花上一些时间了。”
“反正我的脚还没痊愈,时间不是多得很嘛。”想要拖延时间,那还不容易,在她身上做文章就成了。谁让,她是他现如今唯一的‘长辈’了呢。
他有‘孝心’,那不是理所应当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邺无渊这回真的笑了,即是清浅,但也绝对是无双风华。
尽管他没抬头,可阮泱泱也看得到,瞧他极不容易的笑,她又有片刻的愣怔,美色害人啊!
“似乎也帮不上你什么,我想,我就在这里醉生梦死好了。这样,我的脚迟迟不痊愈,也说得过去。”她也笑。
“你就是喜欢在这种地方玩乐。”邺无渊揭穿她,这么聪明,想要作假还不容易。
也没否认,阮泱泱弯起眉眼,明媚又娇柔。一身男装,更是有一种违和的矛盾美。
起身,邺无渊转身在她旁边坐下,看着她又把腿放到了椅子上,她好像都习惯了。
就在这时,早膳送了进来。这三生馆的少年要更规矩和安分些,进来后,眼睛一直垂着,都不敢乱看的。
看着他们一一的将早膳摆放好,之后退下去,这饭菜的香气,真是勾人。
起身,拄着拐走过去,落座,再把拐放到一边。这一系列动作,她十分熟练。
邺无渊就一直看着她,直至她安然的坐下,他才起身过去。
“我昨晚在赌场,听着那些人闲谈,倒是也听了几耳朵。虽说的不是马长印,但说的是他手底下的参将。这个参将好像很了不得,在阳州城也算得上是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了。似乎,他和马长印关系十分好,应当在年少时师从过同一个师父吧。按照这样说来,他应当是除了马夫人之外,最了解马长印的人吧。”吃着饭,阮泱泱一边轻声的说着。
邺无渊就坐在对面,随着她说话,他就停止用饭了,只是在盯着她看。
早就已经习惯于他这种眼神儿,对上他的眼睛,阮泱泱也能做到不为所动,他只要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