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寺中的人依旧很多,好似净坛那边的讲经结束了,那些听讲经的人都陆续的返回。并没有去往别处,而是直接要出山门,离开崇国寺了。
诚如阮泱泱所说,这些人就是来看那俊美高僧的。即便是个出家人,但长得好看,也挡不住这些凡夫俗子来观看。
阮泱泱几分心不在焉,她更多的是思考那大和尚所说的九重天。
“主子,眼下这人可都撤了,留驻寺中的人又不少,开始彻查了。”转了一圈的拂羽回来了,他依旧耀眼。
“查吧。”阳光下,邺无渊看起来也没有温暖多少。他的视线在那些来往的人身上一一扫过,显然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崇国寺中供善信居住的禅房特别多,主要在寺中以西,葱郁的树木掩映之中,那些禅院禅房别具一格。住在这里,的确是静心。
邺无渊下了命令,拂羽便转身离开了,朝着禅房的方向走。
若是仔细看,人群中,有不少打扮各异的人也在往那个方向走,而山门那里,上上下下则停驻了不少看起来无所事事的家伙。他们瞧着像是来看热闹的,但实则皆是拂羽手底下的人。
跟在邺无渊身边,阮泱泱有那么几分心不在焉,脑子里在思虑着那所谓的九重天,眼角的余光里有邺无渊,他往哪儿走,她就自如的跟着了。
朝着禅房的方向走,青砖小路,两侧是银杏树。
这个季节的银杏树开始变色,那叶子金黄,耀眼夺目。地上的青砖上落有未来得及扫走的落叶,亦是金黄无比,某一处积聚的多了,好似一块金黄色的地毯。
蓦一时有风吹过,金黄的叶子旋旋而下,从眼前飘落,阮泱泱才稍稍回过神儿来。
想了许多,亦如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但仍旧没有得到答案。
她想,这件事在何处都得不到答案吧,皆是凡夫俗子,谁又能知道答案呢。
又有叶子从眼前飘落下来,阮泱泱立即伸手接住,五指纤细白皙,细滑如脂,那片金黄色的落叶在她掌中更为夺目。
因着动作而停下脚步,那一直走在她旁边的人也停了下来,转眼看向她托在半空的手,最后看向了她的脸。
邺无渊的眼眸颜色很好,看似深邃,但若看进去就会发觉,他眼睛的深处非常通透,纯净的雪水皆不可比拟。只不过,怕是也没人会敢看进他眼睛深处去。
“还真是到了秋天了。往年秋天,吕长山就会从株江城购得一批金菊,那金菊特别好,老夫人喜欢吃金菊做出来的点心,每每吃到都赞不绝口。”捏着那片金黄的叶子,阮泱泱叹了口气,今年老夫人吃不到了。
“相比较你和吕长山,我做的少之又少。”邺无渊开口,虽他言语间没有太多的情绪,但也能听出一些什么来。
阮泱泱抬眼看他,摇了摇头,“将军保家卫国,自古有句话叫做忠孝两难全,老夫人从未有过怨言。”这是真的,老夫人从未抱怨过,她一直都以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儿子为骄傲,但凡提起这骄傲来,她腰板都挺得特别直。
“这数年来你代我膝下尽孝,辛苦了。”垂眸看着她,邺无渊的声音也无端的压低了些。
眨了眨眼睛,阮泱泱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在脑子里又把他的话转了一遍,怎么还是觉得很别扭呢。
青砖路上,迎面走过两个僧人,路遇善信,他们稍作停留双手合十,之后便脚步继续。
阮泱泱的视线追随着那两个僧人而去,随着他们走过去,她也转过了身。
“怎么了?”邺无渊看了看她,继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两个僧人身上的僧衣表示出他们的身份,是这崇国寺的武僧。
“他们脚上的靴子不对,崇国寺武僧脚上的芒鞋是土黄色的,他们不穿靴子。”而那两个和尚脚上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