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玉脂依然没办法安心。
她仔细回想那几日发生的事,除了常玉,好像并没有其他人证和物证能证明她曾出宫。只要没有人证和物证,独孤连城就定不了她的罪,她就没必要担心。
所以,她完全没必要被慕辞吓倒。
慕辞也就只能在言语上吓唬她罢了,常玉这个最关键的证人都死了,谁还能举证她?
即便是独孤连城怀疑她,也没办法定她的罪。
永安宫。
“果然如娘娘所料,紫玉轩伺候的芸儿确实去见了彭嬷嬷。定是娘娘的一番话让玉婕妤乱了方寸,芸儿才会去见彭嬷嬷。”冯九说道。
慕辞脸上并无喜色“后来紫玉轩有怎样的反应?”
“芸儿见过彭嬷嬷后,紫玉轩再无动静。”冯九应道。
“这说明玉脂担心的事,安蓉早已处置,大约是人证或物证已经毁了。安蓉让玉脂为她办事,也会为玉脂处理好手尾。玉脂若出事,安蓉也不可能独善其身,除非安蓉把玉脂灭口。”慕辞莞尔一笑“将来若有机会,本宫可以从玉脂为突破口。玉脂遇事会慌张,心计也不够。安蓉当初和玉脂联手,本宫亦可从玉脂着手,将安蓉此人一举除去!”
“娘娘可是想到除去安贵妃的好办法?”迎春一听这话,眼中写满好奇。
“暂时还没有,但总能想到法子。安蓉背靠安国公,要动安蓉,就得动安国公府。安国公先祖是夏国的开国功臣,要动安国公府谈何容易?”慕辞知道这事不容易。
那一回钰儿中蛊毒时,在关键时刻独孤连城命她放了安蓉。
若不然以谋害皇嗣的罪名,当时她甚至可以把安蓉活活打死。
但是独孤连城的态度说明了一切。那时独孤连城还不能动安家,也不能动安蓉,她也只能顾全大局。
独孤连城这样的人,如果知道自己得病了,他大约也能猜到是谁下的手吧?
事到如今独孤连城还没动安蓉,这只能说明,时机仍然未到,还需再等。
“只要皇上下定决心,要处置安贵妃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迎春不以为然。
“朝政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你以为治理国家就是一句话的事吗。你这丫头怕不是忘了,皇上才收复晋城,内乱才平息,若皇上又拿安国公府开刀,你以为能服众?”丝竹看得比迎春深远。
就连娘娘都觉得时机未到,那就肯定是时机未到。
哪怕是娘娘出手对付安贵妃,这件事也得从长计议,得谋划周全,不能让皇上为难才行。
“今天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奴婢不该乱说话。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奴婢去陪太子殿下玩耍。”迎春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迎春的背影,丝竹柔声道“迎春也是为了娘娘考量,她想事一向简单,娘娘莫跟她一般见识。”
“如今这样也挺好,和以前没什么差别,本宫并不觉得委屈。”慕辞微微一笑“你也去和钰儿玩吧,他喜欢人多热闹。”
她历经两世,经历了许多起起落落,如果连独孤连城的冷落都受不了,也枉费她有那么多的经历。
她从来不觉得被独孤连城冷落有什么不好,只要她的两个孩子无事,其它事她都觉得不算什么大事。
再者,独孤连城现在也好好的,这就够了。
她也始终坚信,独孤连城不见她,定有他的道理,她也不是没有独孤连城就活不下去的那种后宫女子。
皇太子的生辰就这么冷冷清清地过了。
眨眼间,又到了五月,天气已经很炎热。
独孤连城回宫几个月,除了那回的万花节,竟然从来未曾在后宫走动。好像他的后宫三千成了摆设,他再也没有宠幸任何一个妃嫔的意愿。
慕辞看到这种情况,其实心里还是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