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好的,没毛病,那位宫女叫什么名字?”慕辞问道。
独孤连城一愣。
他当时听见慕辞身子不适,未及细想便折道而行。至于传话的宫女,面生得紧。大约是关心则乱,他也未深想一层。
“宫女的名字朕叫不出,但宫女当时挡了御驾,大声喧哗称你生病……”
独孤连城说话间皱紧了眉头。
不知道哪个宫殿的宫女,好大的胆子,不止拦御驾,竟还敢欺君,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指使?
“你原本是想去见安蓉吧?”慕辞随口问道。
这是有人想挑起她和安蓉的矛盾,其心险恶。
“正是。朕原打算在景阳宫用午膳,已经吩咐下去,后来听说你染疾,便特意过来一看究竟。”独孤连城说着,轻弹慕辞的额头“都是你的错。”
“什么叫我的错?分明是你这个皇帝被人算计了去,自己蠢……”慕辞的大实话说了一半,又生生打住。
罢了,他到底是皇帝,应该留他几分薄面。
只是这笔账,安蓉想必又扣在了自己头上。
“怎么不把话继续说完?”独孤连城似笑非笑地看着慕辞。
“皇上能来看望臣妾,那是臣妾的福份。既然来了,就用了午膳再走。”慕辞说着,着人准备膳食。
后来独孤连城却不走了,她午睡,他也陪在一旁。
待她睡醒了,独孤连城又拉她出了永安宫,称她没必要整天拘在永安宫,偶尔也得出去走走。
五月的天蓝得有如明镜,没有一丝浮云,连风也是温热的,拂过面颊时微痒难捺。
这个时节正值鲜花盛放,绿草飞长,御花园里更是繁花似景,蝴蝶飞舞盘旋。
慕辞和独孤连城边走边说,心情难得的放松。
只是这样的好时光并不长久,很快便有人来了,而且阵仗很大,可不正是如今风头正盛的安蓉?
安蓉如今的排场十分大,一众宫女和嬷嬷伺候在一旁,内侍也有好些个,浩浩荡荡一群人走近来,她是被簇拥在最中间的那位贵人。
今日的安蓉穿着亦华贵,上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并暗花细丝褶缎裙,梳着元宝髻,其间插着华丽的金色步摇。
这分贵妃的派头,惹得慕辞都多看了两眼。
如今的安贵妃已不需要再小心翼翼收敛自己的锋芒,此刻来到御花园跟她偶遇,自然要在穿着上胜她一筹,但也仅止于此。
慕辞确实也猜中了安蓉心里打的小九九,她是想在气势上压慕辞一头。
慕辞在她的梦中是最最华贵的那一人,慕辞所坐的位置亦是她这一生所想望的。
如今她成了贵妃,慕辞却还在美人之位徘徊,她自然不想错过打压慕辞的机会。
只是她今日盛妆而来,面对慕辞时,心里却依然悻悻。
今日的慕辞穿着桃花云雾烟罗衫,并月牙白凤尾罗裙,梳着垂挂髻,只簪了两朵素娟,通身朴实无华,没有多余的饰品。
偏就是这么清爽的她,也难挡她的风华绝代。
分明是二十岁了,却似刚及笄的少女,清新又粉嫩,一双美目含情,一张小巧的嘴儿似欲诉还休。
每多看一眼这样的慕辞,安蓉的呼吸就越不顺畅,她觉得腹部不适,有一股钻心的疼痛突然漫延开来。
“娘娘怎么了?”之桃率先发现安蓉的不对劲,忙扶住安蓉摇摇欲坠的身子。
慕辞并未曾近安蓉的身畔,此刻听到之桃的惊呼,她对独孤连城道“安贵妃不会是动了胎气吧?”
刚才安蓉的复杂表情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她有看在眼中。
方才她可是什么也没做,连话都没说一句,安蓉的胎儿若有什么不妥,绝对不是她的问题。
“乌鸦嘴。”独孤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