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里的人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鲜活。
独孤连城看着她往自己走来,竟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错觉。
他狂乱的心,又慢慢平静了下来。
慕辞没想到独孤连城会在宫门口,也没想到他会迎向自己。
见他帮自己拍去头顶的雪花,她总觉得这种动作太过亲昵,有些不惯。
她回避了他的动作,搓了搓手,“好冷……”
语罢,她越过独孤连城身边,进了永安宫。
独孤连城看向丝竹“查得怎样了?”
“没查出什么。”丝竹如实应道。
“慢慢查。”
“以后她出去,身边多带些人。”独孤连城交待多一句,也进了宫门。
李玉是个警省的,见慕辞回永安宫,立刻着人点了金丝炭,还准备好了暖手壶,送至慕辞跟前。
慕辞很喜欢李玉的办事效率,即便是丝竹,也没有李玉的反应速度。
她烤了一会儿手,体内的寒意驱散了些。
独孤连城进来看到这一幕,突然发现不对劲“你没有佩戴胭脂扣?”
慕辞一愣,摸上脖子。
她昨儿晚上好像取下来了,今儿忘了戴上,难怪今日畏寒。
“朕不是叮嘱过,戴上就不许取下?敢情你把朕的话当成耳边风?”独孤连城冷眼看着慕辞。
送她这么好的东西不佩戴,居然敢取下,冻死她活该,他就没见过比她更不识好歹的女子!
“正是因为矜贵,才想好好护着,有时候舍不得戴,就取下了,我又不是故意不佩戴。”慕辞讷讷道。
确实是因为东西太好,她不敢佩戴,怕把畏寒症彻底治愈,自己以后恐有身孕。
这种大实话,她当然不敢说出来。
“好物也得有主人才显得好。以后不可再取下,否则论抗旨处治!”独孤连城端出皇帝的威仪。
慕辞不敢明着违抗,只能称是。
就这样,慕辞在独孤连城的监督下,再次佩戴上了胭脂扣。不只是如此,从这日开始,独孤连城每日早晨和晚上都要检查,这才是最让慕辞煎熬的。
胭脂扣这东西确实是好物,可就是太好了,她不想要这样的好东西。
或许她该找个机会跟独孤连城说说,让他收回这东西。
不过是被独孤连城监督了两天时间,她就受不了了。
这天晚上就寝前,她把胭脂扣取下来,送到独孤连城手里。
“你想作甚?”独孤连城不明所以。
慕辞一脸虔诚“我的畏寒症已经好了。你是皇帝,有很多人会想害你,这东西留在你身边更为妥当。”
独孤连城听到这里,有些感慨“你长大了。”
知道关心他的安危,这说明她懂事了。
慕辞不知道这事跟她长大有何关系“你的安危关系天下苍生,也关乎夏国国运,你留着它,我偶尔借来戴一下就够了。”
“既是送了你,就是你的所有物,焉有送出去的东西又收回的道理?”独孤连城说着,再把胭脂扣戴回慕辞的脖子上。
慕辞甚是苦恼“可是我担心你……”
就不知她虚情假意一番,独孤连城会不会相信她送回这东西的诚意。
“朕乃一国之君,可以保护自己。你就不同了,你是弱女子,朕平日里也不能时时陪着你,这东西听闻有神奇功用,你且留着。”
独孤连城说这话时,表情也是严肃的。
慕辞心说这虚情假意的戏码,皇帝演着也不含糊。
“那、那我暂时留着吧。”她唯有揭过这个话题。
若她的重生,和这块胭脂扣有关,那这东西留着或可保命。对了,皇帝若想对哥哥下毒手,她还可以留给哥哥用。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