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一人,摄人的眼神始终盯着严云星,而严云星的目光却一直在胡金面尸体上停留,直到脖颈的鲜血顺着锁骨流入胸膛,才缓缓移向近在咫尺的刺客。
“没必要隐藏了,让本王临死前看看你的模样。”严云星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仿佛死亡是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就像吃饭、睡觉,难以掀起丝毫波澜。
刺客并不诧异严云星的平静,也或许是假脸看不出表情,随着他口诀念出,眉眼扭曲,嘴鼻消涨,脸部自动恢复真容,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燕无极?你是燕无极!”苗江北骇然出声,众将无不震惊。不管见没见过,总是听过这个名头,他们严帅唯一一次落败的对手,也是一生之敌!
严云星的目光终于有了些许波动,纵使他历尽千帆,大浪浮沉,再一次见到燕无极时还是难忍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暴怒。
“严云星,哦不,晋王,再见到本王,作何感想?”
“我恨不得你死!”严云星咬着牙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忽觉十分畅快,神情再度归于平静。
燕无极呵呵一笑,“正常,可现在你却要死了。”
“你敢杀严帅,我必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酒和尚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燕无极,你逃了不了!”万里眼角抽搐,忍耐到了至极。
“你……你……找……找死!”庆彤憋得脸通红,但还是说出了口,她的担心不亚于任何人。
众将纷纷出言威吓,燕无极完全不为所动,冷笑道:“你们说的本王都相信,但先倒下的可能会是你们。”
“扑通!”
就像言出法随,庆彤突然身子一滑,软趴趴地倒在桌上,随之倒地声接二连三,此起彼伏,不到片刻功夫,场中站着的只剩下没喝酒的严云星、苗江北、阿巧和那一群“娘家人”。
“春眠晓梦!”阿巧追随温晓多年,再看倒地者睡得香甜,一下就辨出毒种,正是五毒教排行第四的“春眠晓梦”!可奇怪的是她在众人饮酒时并无察觉,难道是自己功力太低?
这个疑问阿巧不得而知。而燕无极扫了一眼,看到苗江北还站着,稍有些诧异,“你一个主婚人竟然没喝酒,难得,难得。”
“呸!劳资这两只眼睛还得死死盯着你们,怎会喝你的毒酒!”苗江北猫着腰紧握匕首,如一头猎豹般始终警觉,蓄势待发。
燕无极还是不在乎他,转而与严云星道:“好了,这下安静了,我们好好聊聊吧?”
“可以,正好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燕无极耸耸肩,示意严云星随便问,有问必答。
严云星深吸一口气,看向胡金面尸体,问道:“我胡兄弟是如何上你套的?”
“这个很简单,你知道一个为情所困之人最容易被易容者勾引,尤其他精神还有问题。”
“他精神有问题?”严云星看向苗江北,苗江北很愧疚地低下了头。此前苗江北没太当回事,只是以为胡金面相思过甚,开导开导就能恢复正常,即使听不进去,过上年总能想开。毕竟在他们这种花丛老手的认知里,为情所困是最低级的错误。
严云星了然,暗叹一口气,再问道:“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出手,不觉得过早吗?”
“没办法,寄人篱下啊。”
“幽冥的命令?”
“是,也不是。”燕无极眉头微皱,顿了顿说道:“一者命令;二者机会使然。”
“什么机会?”
“你的保镖正好不在你身边的机会,特别是温晓,有她在无法施毒;胡金面正好成亲的机会,可以把你们全部人聚集一处下毒;你功力还未恢复的机会,只要近身,杀你易如反掌。”
“确实如此。”严云星点头,肯定了燕无极把握时机的精准,“但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