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钟的沸石海滩,由于浓雾弥漫于海上,多少遮住了些阳光,海滩上的光影边界不够清晰,就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片,让人下意识觉得,也许这一刻会少掉许多细节。
所以此时此刻,环球各地,拼命盯着这处私人海滩的千百双眼睛,就像是千百个探照灯,尽管每个人的立场想法都不一样,可是在这刹那,他们确确实实达成了瞬间的协同:
恨不能将这里,尤其是罗南手心那方寸之域的细节,彻底照得通透。
那份情绪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施新和、章莹莹的镜头,似乎也承载不住,发生了剧烈的抖动——从另一个方面讲,又非常契合目前绝大多数人的心境。
事实上,目前海滩上与罗南面对面站立的施新和,其镜头已经不知歪到了哪里去,幸好章莹莹还在那里,实现了联动,将这荒唐、无法索解的一幕,投射到人们的视界中。
从章莹莹的镜头中也能看到,此时的施新和,就像浸泡在海水里的老旧机器,全身关节都锈死了,保持着探手的姿势,其上格式之火微弱摇动,与罗南手心的那簇勉强辉映,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
施新和不动,罗南动。
后者燃烧着“火焰”的手掌,又往前伸了一段距离,其掌沿与施新和的大拇指接触,基本保持在一个平面上。
各自燃烧的两簇格式之火,则在海风的吹动下,几个摇摆,焰光便已接触,陡然一个膨胀……
这个瞬间,直播画面后的很多人,眼皮都在跳动,或眯缝合拢,或撑得更开:
要爆炸了?
不,两簇火焰“仅仅是”交融在一起,再看不出之间的任何分际和差别。
罗南的保持着平淡声线:“保持这个状态,下面我们来做些微调……”
“我草!”
剪纸又一次口吐芬芳,那膨胀而交融的火焰,似乎化为了直刺双眼的光剑,戳得他猛地仰头,却忘了他所坐的长椅,是挨着墙的。
闷响声里,后脑勺重重怼了上去。
剪纸一时都没觉得疼,连哼声都给闷在喉咙里面,只觉得眼前投影区的情景,摇摆波动,荒唐至极。
旁边的翟维武也在眨眼睛,他年龄虽小,但生活在这个圈子里,见识却很广——当然,他终究是小孩子,一些事情只知道片面:
“这是格式之火,对吧?何秘书、高护卫的绝招,罗南哥也学会了?”
高德听到这称呼,大概会哭吧。
剪纸的心思往来摆荡,随意编织出各种全无逻辑的场景片断。而这时候,后脑怼墙的痛感,才真正从神经末梢,传导到中枢。
他咝地抽气,捂住脑袋,却也因此清醒了一些,心神不自觉转向了朋友群里,希望能够从那里得到一些“支撑”。
不管什么都行。
然而,群里头只有一片海啸过境的惨况。
一些呆滞、惊恐,乃至图不对题的“表情”,还有一些“啊啊啊”之类的片言只语,罗列其中。正如同大伙的心神,都在罗南与施新和共同支撑的那团炽白火光照耀下,七零八落、瑟瑟发抖。
作为最先在群里传递消息的人,剪纸觉得,他有责任梳理一下逻辑。然而意念才形成文字,他就确信这是最愚蠢的猜测,没有之一:
“南子他……接受改造了?”
与此同时,在剪纸不太清楚的群体内,深蓝世界的投资人视频会议上,有人发出了几乎同样的疑问。
都不用下一秒,就有冷笑和嘲讽跟上来:“你是说,严宏高兴得昏过去了?”
“可这怎么解释?”
被怼的人拍了桌子:“严宏那货刚刚才讲了,机芯和对应的改造技术,每个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