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浊流中,所有的思虑和负担,都被淹没掉,至少暂时看不到痕迹。
“这算是无忧无虑吗?”
“醉生梦死更贴切。”
“也对。”罗南下意识又叹了口气。
“罗先生是在羡慕。”
“啊?”
何阅音转脸看过来:“我觉得,罗先生你并不在乎这些人的享乐待遇,只在乎他们轻松自在的状态——凭什么他们可以醉生梦死,我们却要吹着冷风,讨论那些生死倏关的紧迫无趣之事?难道这不是羡慕吗?”
“……不,不是羡慕。”
怔愣了几秒钟,罗南否认了何阅音的判断。他无意识地活动手指,似乎想在虚空中画出一个引导思维的图示,但最终什么都没有成形,以至于他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只能说是好奇,你知道我当初制药服药改造神经系统,现在对酒精、药物什么的都不敏感了,所以不怎么能理解这种状态。人心中的压力和负担,真的可以通过这种方式遗忘掉?嗯,其实我知道里面的原理,可是情绪欲望这东西真的不是理性思维可以去把控的,非要被烧一下才行……擦,说得太乱了。”
“我懂。”
何阅音也去看天台上群魔乱舞的场景,语气是与之迥然相异的平和:“罗先生你说的话是颠三倒四不错,可是情绪很清楚。有些时候人际交流,单纯的情绪传达便已足够。”
罗南眨眨眼:“啥情绪?”
何阅音不再说话,只是保持微笑。
这回轮到罗南懂了,他苦笑:“还是羡慕?不,不对!”
他随即就用更坦诚苛刻的态度给自己定性:“不是羡慕,是嫉妒!”
话音方落,刺眼的光束撕裂了阳台上既有的氛围,与躁动奔放的嘈杂声音一起,将并排而立的罗南与何阅音淹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