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自觉招呼,以至于那根咬在嘴里的电子烟也掉了下去。
海京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护住这根对他有特殊意义的电子烟,似乎还心有余悸,低着头,半弯腰呆了两秒钟,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底深处那份阴郁和躁动,便随着他之前的慌乱一块消失了。
“南子你怎么从这儿出来?”
“海京哥你在这儿干嘛呢?”
完全同步的两句话,让海京呵呵发笑。正好罗南迎上来,他便站直身子,发挥身高优势,顺势伸手,就想摸罗南的脑袋,就像罗南小时候那样。
可下一秒钟他便感觉到,除了罗南以外,其他四位成年男女视线聚焦的压力。
里面还有他认识的人,秦一坤和高德,两个名义上是罗南学习传武的同道,但身为经纪人的海京,怎么说也是经常和保全公司打交道的,几次三番到这回,便也明白,那是保镖的站位。
他呵地笑出声来:“原来一不小心认识了位大人物。”
感叹间,海京伸出来的手掌只是稍稍偏转,改用对待哥们儿的态度,在罗南肩膀上拍了拍:“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用那么操心莫雅的事儿了,您肯定能比我做得更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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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亲呢,可那个“您”的字眼儿,带着点儿轻嘲,不像是一位八面玲珑的经纪人,却更像多年前那个轻狂叛逆的主唱。
罗南想到前面阴郁的视线,那并不是针对他,但罗南大致能猜到其目标所在——不就是那道刚打开又闭合的金属门吗?
水意闹出的乱子,海京承受的压力,罗南虽未身在现场,也大概能猜到一些。如今海京多半是弄清楚了里面的逻辑,才站在这儿,揉搓自家的情绪。
海京也只能揉搓自己。
活动的组织方也好、黄秉振个人也罢,都不是他一个娱乐公司的中层能够较劲儿的。身在这个圈子里,就必然要承受金钱、权力粗暴直接的侵犯和异化。
肉身不论,灵魂上的扭曲才最杀人。
从海京翻滚的情绪中,解读出来的就是这些。他都不知道,是否应该为海京感到庆幸:能够感受到灵魂上的痛苦,并因此而憎恨,便证明这位曾经的主唱,还没有彻底被异化掉。
罗南还能怎么说?只能问:“乐队那边还好吧?”
只凭这句话,海京便确信,罗南已经知道乐队,甚至是水意私密之事。谁让他从那道金属门后边过来呢?
海京倒是云淡风轻的,至少表面上如此。他再拍了拍罗南肩头:“他们已经进了准备区,你再迟一会儿,就只能在后台看他们表演了……从这儿往前,第一个口左拐,能看到疏散通道,过去就是观众席。虽说有人守着,但对你这种大人物来说肯定没问题。”
罗南“哦”了一声,海京则推他肩膀,示意他快去。
问题是,罗南并非一个寻常的未发育完成的少年,而是一位业已觉醒的能力者。神轮、身轮交互干涉淬炼而成的形神结构,不论强度,单纯说质量,也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成年人的体重。
海京那点儿推力,完全没有作用,反倒让罗南有了继续说话的欲望。
“海京哥,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海京微怔,然后笑起来。他收回手,撩了下额前的头发:“大人物想说什么?”
“我知道海京哥你为了山溪乐队做了很多,也抱有很高的期望……”
“你安慰我?”
“不,我只是想说,人心浊流趋异而不趋同。你在这条河上造了艘船,给了朋友机会,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可接下来他们上上下下,又何必去管?难道普罗米修斯盗天火之后,还要把饭煮熟了,给每家每户端过去吗?”
他在前面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