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取文件,设成展示状态,使之呈现在工作区。意识转录的效果不错,至少罗南自个儿觉得挺清晰的。他敲了敲讲台,示意鬼眼看过来:
“我手上就这一件东西,赌不赌一句话。”
罗南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远在五百公里外的鬼眼,背脊就像是替换成了弹簧,瞬间从椅背上弹直,眼睛和鼻孔都是放大。而当这些肢体、表情变化没有伸展到极致的时候,那边已经果断开口:
“赌了!”
罗南“嗯”了一声,将图像切掉:“那就说赌局要求吧。”
“等等,我要求验货。”
“你不是看到了?”
“实物呢?”
罗南很惊讶地看过去,就像看一个精神病患者:“你说的赌照片儿啊!”
“……”
这一刻鬼眼表情之精彩,前所未有。会场内有些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然而这段笑声,莫名变得好生突兀。
发笑的那几位有点儿懵,下意识环顾左右,看到的却是一张张或呆滞、或茫然、或僵硬的面孔。总之,都是些非正常体验的表情,汇聚起来,足以与鬼眼分庭抗礼。
也是在此刻,会场内的气氛出现了诡异的转变。一部分人伸长了脖子往台上看,即使看到的只是图像切换后的助手一号及血意环模型;还有一部分人下意识交换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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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是啥呀,我没看清。”
“我、我应该也没看清。”
相较于现场有限的反应时间和人数,网络上有太多可以回溯截屏的手段,更有高速扩散放大的基础和氛围。
所以毫不意外的,事情在网上爆炸。
在罗南切换掉照片的第五秒钟,总站论坛有人发出了相关截图。相较于清晰的图片,发言者的思路明显混乱了:
“啊啊啊啊,难道我看到了凶案现场?”
“这玩意儿……我勒个大草!”
“头箍啊,这竟然是头箍!”
“吓得我在地上找鱼orz!”
连续几个跟贴者,竟然都没敢把自家的判断明摆出来,直到有一个愣头青撕碎了这层无意义的掩饰:
“这就是‘铁箍’金桐的那个吧!”
“你妹啊!”
相较于论坛上举步维艰却也基本留存的讨论分辨,在更注重视觉效果的直播间里,理性早已经跪伏在沸腾的情绪脚下,瑟瑟发抖。
“草草草草草草……”
不知是谁带头,转眼的功夫,直播间里就被瀑布般的“草”字淹没掉了。中间也穿插了一些“无F可说”之类的杂音。爆发出来的冲击力已经再度开启了视觉特效,可细心的人却发现,这一瞬间,直播间的关注人数,骤然下降了快三个百分点,而且还在持续下跌中。
对此有人感慨:“好日子到头,加班到死!”
“错了,是去地狱加班!”
不管怎样,会场内外,不论是与会者还是围观众,都陷入了一场不怎么真实的迷梦里。他们本能地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进入躁动的情绪场,又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抡下了一集重锤,酿成了成吨的溅射伤害,还附带眩晕效果——其作用范围随着直播信号的扩散遍及全球,具体的影响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评估。
当然,有些人始终保持理智和清醒,何阅音就第一时间通过六耳与罗南联系。问题是,罗南的思路习惯性地与她岔开,头也没回,只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此时,罗南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精神层面。不管是“大海”也好,“深空”也罢,这片深邃无尽的区域,要比几秒钟前躁动得太多!
有些人已经忘了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