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提醒了一记:他和平凡、简单而遗憾的生活,都还差着不可计数的距离,而且还有渐次拉大的趋势。
如此现实,让人无奈而又愤懑,偏偏还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在心胸间酝酿。
罗南深吸口气,随即对姑父露出笑脸:“我记起来了,所以回家要再好好翻一翻是吧……那,晚上见。”
说着,他就准备开门下车。
车厢里,莫海航提醒了一句:“别忘了晚上的聚餐。还有,下雨带上伞。”
“哦。”罗南并不介意被自己亲手制造的冻雨淋一淋,可还是听话地拿起预备好的便携伞具。很快伞花铺开,几乎与此同时,数公里外的雨幕下,传来一声低骂。
微幅抽了下嘴角,罗南向车里的姑父挥挥手,踏着潮湿的地面走向校园。可没迈两步,莫海航又叫他一声。
“罗南。”
罗南扭头,下意识走回去,莫海航却让他绕过车体,到驾驶位这边来。
稀里糊涂走过去,罗南低头,眼看车窗降下,正想问什么事,却见莫海航伸手,一把掐住他的脸颊。
“啊喇?”
要说这对姑父和侄子之间,感情虽融洽,可肢体语言一向很节制的。对他们来说,这是十多年都少见的“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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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南脸上有些变形,愣在车窗外。
莫海航笑着搓了搓他的苹果肌:“我也好,莫雅、莫鹏也好,指不定都有往你头像上扔飞镖的那天……与其那样,不如当面这样。你懂的,对吧?”
罗南脸上不疼,只是精细控制方面出了问题,最终只能咧咧嘴,即使仍被掐着脸,还用力点头。
姑父放手,罗南转身。
上一刻他狼狈,此时却冷静:正因为懂得,才要去做。
莫海航的车子驶离,罗南没有回头,慢步向校园走去,同时对安保团队发讯息:“目标已清除,恶意值满,威胁度低。”
那边响起一声口哨,来自于猫眼:“可怜的观察员……那哥们只是拿个了瞄准镜。”
“但身边还是枪箱。”
这种观察员,往往并非是里世界的成员,只是活跃在世俗与里世界交叉的灰色地带。他们肯定不会是主攻者,但只要命令下达、报酬到位,随时可以成为专业的罪犯。
类似的小虫子,当成鸡杀了也没什么,但如果直接敲碎猴脑,效果应该更佳。罗南转了下伞把,搅乱了近身的雨幕:
正好到了实验阶段,那就开始吧。
夏城以东洋面,比“白骨山”的原发现地还要远出两百多海里,已经是公海区域。某艘豪华游艇,就在这片海域随波起伏。
二层舱室,光线、电波和声音交织在一起: “4号‘眼睛’瞎掉了。”
“死亡原因?”
“基本上可以定性为‘滴水剑’,感应器有反应,颅压上升幅度明显。”
“很好,他还确认了,10秒区间、2700米半径之内,不属于安全区,而且传回图像清晰。现在5号已经待命……哦,这个渣渣,他违约跑掉了。6号在哪里,让他在五公里外的观察点待命。”
“那适合的地点就只有云都水邑了,你准备让他和夏城分会的人员跳贴面舞?”
“也许舞伴是魔鬼鱼呢?反正跳舞的又不是我……掏钱的也不是。”
这时还有人抱怨:“为什么他们也叫‘眼睛’?感光细胞不好吗?”
“因为你找不到1.2亿个同类专业人员。”
“好吧,我只是觉得这有损我们的幸运值。”
“幸运值在概率发挥作用的时候才有意义。即使万物皆概率,但要让它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