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挂断,朋友群里的喧嚣则还在继续。
照那帮人的说法,像翟工这种在觉醒关口蹉跎多年的能力者,随着年岁增大,相应的觉醒可能,只会逐步收窄。这是让占据十分之九份额的那些“非觉醒者”们焦虑乃至绝望的大问题。
而这次的成功,有据可察、有章可循,据此写一篇大论文是最起码的,甚至都有可能立个项目出来。
不管群里如何拔高此事的意义,罗南已经顾不得了,他第一时间看向姑妈,想着怎样来结合姑父的说法,做个妥当的解释。
罗淑晴女士却是很平静的样子:“是翟工?”
“是啊,今天这事儿,咳,是有个困扰他很久的难题,我也是灵机一动,出了个点子,然后他试验一段时间之后成功了,所以来找我报喜……”
罗淑晴笑了笑,没说话,视线移向前方,看持续延伸出去的高速磁轨。
要糟。
虽然在社会上,罗淑晴女士是一位喜怒不形于色的资深hR,每年不知有多少信心满满的精英,面对她把守的关隘,望而兴叹。但在家人面前,她还是很直爽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一旦沉默了,便说明有了很重的心事。
这样不行啊。
罗南很头痛,不管他怎么狠下决心,杀人震慑,那也是对外面。家庭氛围的变化,不是靠人体毁灭就能遏止住的。
他尝试沟通:“姑妈……”
话音未尽,就看到罗淑晴女士双肘前压,身体前俯,下颔抵住手背,整个人就那么趴在方向盘上,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这一刻,她不再是严肃的长辈,也不是时刻端庄的高管,反而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恍惚青春的年纪。
罗南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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