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很不容易,登机安检手续尤其繁杂,还要带上伤病号,怎么也要留出三五个小时的余量。除了这些,还要与万华酒店讨论赔偿细节,换算成离开前的种种便利条件。
所以朗金其实比王培烈还要更忙些,哪怕一直都在唐立左右,却是一个接一个电话,几乎没有停歇。
看到这幕场景,陶琚确信:唐立这疯批,是真的要离开了,而且今晚上就要离开了。
还是那个问题:既然如此,他今天所说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陶琚只恨桌上茶不是酒,拿起一口干掉,却是已经凉透。
偏在此时,唐立开口:
“八怂啊。”
“啊,唐总。”
陶琚回应得太快,以致那杯刚下肚的凉茶,似乎都摩擦起热。
于是他便明白,就算唐立今晚离开,他都将某种荒诞的、强烈的指望,投射到这人身上,或许是因为……
唐立这个人本身,就是荒诞没有道理的。
而且此时,朗金离桌打电话,王培烈去医院接人,桌边只剩下唐立与陶琚,这是个非常理想的说“体己话”的场合。
陶琚下意识前倾身体,耳朵几乎要竖起来。
唐立就笑,拿手指点他:“你呀,这段时间大概率水逆,要不,请一尊神仙回去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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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陶琚差点儿就骂出口,难为他勉强接了句自嘲之语,“如果能行,当然最好,可唐总,我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
“这倒是。”唐立依旧在笑,“帕瓦只算个小鬼,粘着你有好有坏;左太是尊大神,时时搬出来太不尊重;最好是有一个能站在明面上的,帮着你吸引火力、缓解压力的……不论是什么东西,常在伍执政眼前晃一晃,比如我。是这个道理吗?”
陶琚被说中心思,甚至是自己都未必明了的心思,一时惶惑,更哑口无言。
他又觉得,白日的唐立,说话虽然依旧犀利直接,却更加理智平静,更像是日常可见的官僚,而非昨晚上那随时扯着人下地狱的疯批。可说话又说回来,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唐立,才能够听他说了这些话,又心平气和与他交流,分析他的想法心思。
接下来该怎么办?
本就临时真意,准备不足,如今陶琚更没有主意,直接傻在那里。
唐立大约是茶足饭饱,站起身,眼看就要往走。
另一边打电话的朗金见到,忙赶过来。
陶琚也下意识跟着站起,却是手足无措,想要扯住唐立,再深聊一会儿,乃至请求帮助,却实在没了胆气。
唐立见状,却是主动伸手,拍拍他肩头:“其实吧,这世界上真有些事情,没法用常理解释。水逆就是水逆,过去这一阵儿,说不定就好了呢?”
“唐总!”
唐立顺势揽住他肩膀,笑吟吟往外走:“大神小鬼不好用,就再请嘛。所谓‘心诚则灵’,只要有那份心意,哪怕到山上,随便找颗树拜一拜,撕下块树皮带回去,也是有灵验的。”
这倒有点儿昨晚上那疯批的荒唐劲儿了。
岂不见朗金也是愕然,差点儿就和他们撞上。
现在陶琚确认了,他绝不想再遇上那疯批!他只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里,挤不出来,脚下却不由自主,被唐立勒着,踉跄着往外走。
朗金则在旁边快步跟上,向唐立报告:“唐总,我们订的是晚上七点的航班,从城里到机场,总还要有一个来小时,算上预留时间,已经有些紧张了。所以我让酒店礼宾车先停在外面……到机场后,与培烈他们会合。”
陶琚如今心神不定,可最基本的态度还是要有的,本能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