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变成了……寄魂在一只蜥蜴身上!
碰到这种情况,人的想法很自然就会趋向于此,罗南也不例外。
只是,他从根子上讲,还是一个理念压过本能的无趣之人,大部分时间都是理性占上风,才有类似想法,又很快发现了疑点:
黑洞洞的眼眶结构,又不是镜子,怎么可能映照出蜥蜴的影像?
所以,他现在的“视角”就值得商榷了。
念头变幻中,那个不知名的蜥蜴仍然带动着罗南的主视角,很嫌弃地将那半边金属面孔拱到了一边,继续扒拉。后者在复杂地形中没有稳住,继续滑落,呈现出更完整的形状——不只是“面孔”,而是半边头颅的模样,下端似乎还不清不楚,有什么牵拉。
蜥蜴不管这些,继续刨土,扒拉出一个又一个金属零件,各种形态,有的是很明显的类人结构,如机械臂之类;有的怕不是有门板大小,不确定功能和用途。
但不管是什么,蜥蜴都弃若敝屣,小的就推开,大的就绕路下去,直到扒拉出某个圆柱体,好像是密封容器的玩意儿,才开始慎重对待。它牙咬、爪撕,在容器外层留下相当清晰深刻的痕迹,反作用力反馈……罗南都有点儿牙酸。
模糊的感知信息帮助确认,容器外壳硬度可观,是某种特殊合金,而这蜥蜴的“爪牙二件套”则展示出相当不俗的破坏力。
就在这个过程中,之前滑落到边缘区域的金属颅骨,又滑下来,落到了蜥蜴旁边,孤独的微弱的红光在黑洞洞的眼眶顽强呈现,与蜥蜴又一次“对视”。还有一条几乎断掉的连接线,在金属颅骨与密封容器之间。
正是因为蜥蜴扒拉密封容器,才又把这半边金属颅骨牵拉过来。
屡屡尝试都未得手,蜥蜴大约是有些暴躁,干脆去扒拉那将断未断的连接线,可当它前爪勾到,身体却是猛然僵直,然后抽搐,好像是触电。那半边金属颅骨,则在其抽搐动作中,被连接线牵拉,砸在它脑袋上……
不,其实是金属头颅的半边嘴巴,狠狠咬住了蜥蜴。
蜥蜴挣扎,想要甩脱,可那金属头颅的嘴巴咬合只是开始,在此过程中,其整体都化为了某种流质,循着刚刚咬开的破口渗进去。
对于蜥蜴来说,这是极致命的。
它挣扎的幅度更大,可越挣扎越痛苦,身体也在迅速膨胀变形。
期间,它疯狂破坏周围一切东西,包括那些金属构件,而反过来,那些金属构件也在主动变形,部分还如金属头颅那般液化,裹着那个密封的金属圆筒,渗透进它体内,与它交融,也将它撑得更加庞大扭曲。
最终扭曲了蜥蜴的自我认知,以至于痛苦渐消,周围这个复杂惊悚的环境,似乎也变得亲善乃至可口起来。它开始主动迎合周边金属构件的渗透,模糊了蜥蜴的本来面目。
眼看这边事态底定,场景倏然变幻。
依稀还是那只蜥蜴,却是和它的同类一起,在地下高温环境中觅食、迁移、休息、繁殖,要比之前表现得脆弱很多,却更加符合自然生物的秉性。
只是这场景基本上没什么逻辑性,很少完整的画面,更加模糊,往来重复。
画面几番来去,反而是早前扒拉出来的“密封容器”,出现的次数更多,有完好的,也有破损的。围绕着这“容器”,又有大量重复的画面,包括它的同类膨大、疯狂、死亡,也有非常惊人的成长和杀伤。
很显然,“密封容器”内存在一种非常危险,但又能帮助蜥蜴和它的同类变异的东西。
蜥蜴获得的高破坏力,多半是源自于此。
所以它在不断地搜索……嗯,好像还有人主动为它提供这些。
渐渐地,蜥蜴已经不再是自然的生灵,而是追逐这“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