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想再开赛道,大约就是精力旺盛,俨然非人了吧。”
“那也不至于。”
罗南从不是能被人言语轻易动摇的性格,他自觉这段时日,其实是在收缩战线的,而今晚上与武皇陛下交流,也与“新赛道”无关,而是像他对安东胜所说:“我只是想解决一些更根源、更本质的问题……陛下也讲,表面问题便如海边沙堡,不值得耗费心力,那么深层的本质的问题,且不说能否解决,了解都是前提。所以,才叫请教陛下您啊!”
武皇陛下视线重回他脸上:“你真的不了解吗?”
“大约是……不确定?”
说着,罗南下意识扭头,很快捕捉到了宴会场的人群中仍然非常醒目的安东胜,嘴角抽搐了一记,回忆起这位安城大执政官口中的公正教团初代首祭,一生纠结狂乱的理由: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是一个不靠谱的梦境!哪一天会像泡沫一样,突然崩灭消失。
梦境吗?真实与虚幻么?
如果罗南不具备这方面的认知,实在很难想象这种可能性,便是想到了也如安东胜一般,将其视为疯子的梦呓。可当他具备这些条件,甚至有一定的实操经验,问题的答案、哪怕是不确定的答案,也顺理成章地清晰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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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南无声叹了口气。
武皇陛下的态度再坚决,也无法制止罗南的思维流淌。不过,也正是这样的态度,让罗南不得不去考虑一种可能性:作为“破烂神明披风”的支点,也是这种途径登堂入室的专家,他或许真的算是“高危人群”?就是知道得越清楚,越可能对相关局面造成不可测的扰动,也对这一方世界有严重的负面影响……
可是如果不搞清楚,岂不是陷入到了毫无前进可能的死循环里?到头来,就等着诸天神国、六天神孽,以泰山压卵之势,给予这一方隐蔽世界以彻底的审判和终结?
开什么玩笑!
罗南可是已经在一本正经地研究退却、反攻、进攻阶段的战略规划了。
他已经在调整自家节奏,琢磨如何利用现有的短暂“窗口期”,利用包括幻魇之主、梦神孽这样的资源,以超出神明预料的速度超常规“生长发育”。
也许他目前所研究的、计算的、调整的、琢磨的东西,在诸天神明、六天神孽眼中都非常幼稚且无聊,但这种积极态度绝对没错——遗传种在面对相去天壤的“神人鸿沟”之时,大多数时候所能够拥有的,也仅仅就是这一点态度。
当然,很多礼祭古字历史文本也不厌其烦地告诉后人:绝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态度毫无意义,甚至会加速失败和死亡进程,让本来已经糟糕的局面变得更糟。
但在这样的局面下,想去求一个万全之策,岂不是格外可笑吗?
事实上,哪怕武皇陛下坚决不吐口,罗南相信,按照这个路径持续不断地实验下去,与安东胜更进一步交流,又或者拉尼尔大主祭深度合作,接触“真理天平”,穿过“真理之门”,也有极大可能触碰到那让人心悸的真实。
武皇陛下无法阻止他,除非现在就翻脸动手,并联合李维,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扼杀。
然而他又是“破烂神明披风”的支点,是遮蔽这个世界的关键……想来武皇陛下也非常矛盾纠结吧。
又或者,她只是在拖延时间,已经完成了打包,随时提桶跑路?
“你没有驾照吧?”武皇陛下的声音又一次响在耳畔。
罗南微怔,随即老老实实回应:“还没有。”
“怪不得横冲直撞……缺司机吗?”
“呃?”
“老靳,你见过的,在夏城待腻歪了,最近休了个长假,跑得不见人影。我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