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眼前疤面熟女幽深莫测的眼神,再想想她此前杀得田邦四处乱蹿的神威,袁无畏当即纠正了自家的碎嘴,并乱以他语:
“田邦死了?”
“没有,是我要上钟了。”
“……啊,真是辛苦。”
控制嘴巴很辛苦,袁无畏差点儿忘了下面该怎么接,眼看着哈尔德夫人要进入舱室,他终于忍不住询问:
“那个,上钟之前,夫人能不能告诉我,这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倒对‘告死鸟’更感兴趣些。”
“呃,您听到了……当然,大家互相交流!”
投名状什么的,他懂。
对于把自己遗弃在这里的屠格,袁无畏不会有任何为他保守秘密的自觉。而且,都已经透露给颂堪了,这边还矜持什么?
当下袁无畏就哇啦哇啦,将屠格所说的告死鸟,还有“什么鱼”之类的信息,竹筒倒豆般洒出来。
紧跟着就问:“所以夫人,那位,你知道的哈,究竟在搞……做什么设计?”
“他大约不会把全副精力都放在‘制作一只鸟或一条鱼’之类的工作上。”
“那是。”“但他好像特别喜欢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找一个普适性的办法,以对应他放诸四海皆准的‘真理’。”
“啊?”
“有些时候难免会简单问题复杂化,至于复杂问题……自然需要进一步分析演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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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三角这摊子事儿,确实挺复杂的。”
“实验场里的这些时空泡结构,大约就是达到他目标的一种途径,一种演算形式。比如现在这种……”
“切分!”
袁无畏脱口而出。早在那些‘图层’切割组合时候,他就联想到了这个特殊名词——在里世界大名鼎鼎,罗南用来解析世界的神奇手段。
“大概……他正在验证一种可行性。现在看来,多半是参照真实世界,修正各个时空泡之间的结构和作用关系。”
涉及到罗南的表述,哈尔德夫人话中总会留个活扣,决不轻易说死,但对袁无畏来说,已经足够了。
“对呀,所以才切这么零碎,又时不时拼凑在一起!所以,这里事实上就是用来模拟演算的超算主机?”
“实验场嘛……很合理。”
“有道理,有道理。”
从哈尔德夫人处得到的,都不是什么出乎预料的答案,大部分袁无畏都已有猜测。却能使他往复重叠的困惑得以部分消释,不至于在虚无猜测的基础上,继续胡思乱想。
这样就好受多了。
哈尔德夫人微微一笑,推开艉楼舱门,却没有立刻进去,又扭头对袁无畏讲:
“但复杂到这种程度,未必就只是形式或途径,也有可能是更直白的内容。”
“啥意思?”
“意思是,他在这座实验场以及时空泡上面的精力投入,相当可观……超乎寻常。能够让你看到,就证明他对你也是另眼相看。”
“别吓我!”
袁无畏一个哆嗦,声音都大了三分。
这种场面下,“另眼相看”绝对不是什么好词儿。
其实他老早就在担忧纠结一个问题:像他这种级别的小虫子,怎么就能轻易进入雷池实验场这种核心机密要地?且让他触碰到如此多的隐秘,还没有任何限制措施。
袁无畏的视线投向刚打开的艉楼舱门:
哪怕把他关小黑屋呢!
单靠约瑟中将……中将有那么大脸?
有些事儿,就是禁不起讨论。
这时候,反倒是哈尔德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