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又倒了一次通勤车,刚出校门,钟曼就听到有人在后面按喇叭。她下意识扭头,一辆车停在路边,车窗打开,副驾驶是一位看上去柔美可人的女性,却是面生。
对方显然也是如此,瞪大眼睛看钟曼,都不知道后面该怎么接。
下一秒,驾驶位那边,一张带着眼镜的瘦脸探出来,对钟曼露出稍带刻意的爽朗笑容:“嗨,老师,您去哪儿这是?捎您一段儿?”
这是不久前遇到的那个……叫田启吧,好像和魔眼女认识,还拦她拍照来着。
钟曼下意识关注了一下视网膜映射的系统时间——现在知行学院大二学生的课业空当,已经足够支撑他们在上课期间,驾车外出且把妹了吗?
钟曼不愿搭理他,但也没必要掉头就走,便简单回应:“坐地铁。”
“别呀,夏城的地铁简直了……您这大包小包的,出远门儿?去航空港?”
现在这世道,要想跨城通行,基本上只有飞艇和轮渡两种形式。三战前高度发达的陆路交通网,在畸变时代到来后几乎完全中断。近些年,倒是一直有声音,说是陆上交通重建工作,要与反攻荒野的进度相匹配,但要实现,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
田启的简单二选一,算是侥幸猜到。
虽然他完全想错了钟曼的目的。
钟曼没义务给田启明确的答复,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田启见状,只能再迂回一下,介绍副驾驶座位上的女士:“我堂姐,田思,也是建筑设计这一挂的,刚开始研究生生涯……哦,过了暑假才算研一吧。”
钟曼对田思笑了笑,后者也回以笑容,非常甜美,让人一见就生好感。
但这点好感,还不足以让钟曼改变既定计划,便赶在田思发话助攻之前,挥手告别:“地铁口就在前面,不劳烦了,再见。”
钟曼步伐轻快而坚定,没给田启多说话的空间,至于行李箱,则是开启了自走跟随功能,都不用她拉动——没有给田启任何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