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与计较宁无心完好无损的右眼。
常人怕是看不出什么,只以为是黑猫嗜睡,宁无心却隐约看到“进阶”征兆。
许是小镇阵法的压制,黑猫只能是颤抖地蜷缩在小孩的脑袋上,不敢妄动一步,也不知这黑猫这一月来得了什么造化。
宁无心也不在意,更不会真与这黑猫计较什么。
黑猫能不能顺利离开小镇的这个问题,宁无心没有提,只将木牌与灰扑扑的储物袋递给傅梨。
小孩没有犹豫,顺着手接过,不用宁无心再多加转述,早就心中有数。
宁无心全然没有留恋的迈步向着山道走去之后。
小孩迟疑一下,终于还是睁开眼。
雨幕下的小镇,氤氲水雾之气。
静静看了一眼后,小孩将木牌跟小袋子揣紧,转身离去。
此时辰时二三刻,天色尚早。
只是从小镇走到小镇之外,有百里路程,山路险阻,如今又下着滂沱大雨,不抓紧赶路,谁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
*
小镇之雨向来有点怪。
有时候,连那些走山涉水的老猎户,吃泥地里一口饭的老农户也看不透。
来得快,去的也快。
小镇之外,泥泞群山上。
傅峥年换去一身老旧衣物,一系儒衫,连老迈的身影也清爽不少。
常年不离身的老烟杆破天荒没有带在身上,反倒提了一个破酒壶,倒有几分名士不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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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无心与傅梨踏入群山后,老人又带着徒弟开始走山。
两师徒一路前行,待到小镇外最高的青山山顶,老人这才停在山崖前。
小镇范围几十里山河便全然展现在老人眼前。
其实老人根本无需走这么远,以他的身份,在小镇内能够催动造化的本事,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小镇之外的百里山河。
只他没有,许在老人心里,那般行事,根本就算不得真正的送别——
一老一小视线凝聚山崖下矮小群山中几道身影之上,神色惆怅。
那几道身影,方向皆不同,两人眼中的惆怅也各有不同。
老人也不在意草地上的泥泞,席地而坐。
不知看了多久,只知道那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大约跨过了七八个山头,老人这才打拧开了破酒壶,喝一口酒,重重叹一口气。
少年牟长生目光顿被这一声叹息打断。
恰逢,推着木轮椅的少女牟青莲没入一片被密林,少年便也就顺势收敛了心中伤感,又遥遥看一眼快要淹没在雨幕中,身穿着素白麻衣的少女……缓缓吸一口气,挨着老人坐下。
随那一行五人各奔东西,牟长生将宁家少女出现后掀起的莫名情愫一点点掩盖在了心底后,也终于有时间,有精力回想少女出现在书肆之前,他心中的一些疑问,和尚未问完的话。
沉默片刻后,牟长生看着眼前不过一尺之遥的雨幕,问道:“我记得师尊说过,您当初看中的人不少,有资质比我还好的,可为什么单单选中了我呢?”
难道真只因为跟他牟家老祖宗的一场交易?
只若当时,若一个月之前,他便也傻傻相信……
只这一月时间,早就去往九曲巷那间酒肆“打杂”的老祖宗,偶尔会回到牟家祖宅,偶然能碰到,老祖宗也偶尔会跟他透露一些关于傅峥年的信息。
知道师尊付正面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傅峥年背后之人,乃是牟家老祖宗曾经的引路人。
只可惜,他时运不足,并没有能够拜那位前辈为师。
反倒是傅峥年。
他早年同样